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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朱元璋这样的佃农,小时候家中人没被饿死的时候,也是读过私塾的。
朱元璋读的这种私塾,就是秉承“有教无类”的家中有钱有闲的文人开的。他们只需要收很少的束脩——比如几条腊肉、一只鸡,就愿意孩子入学。就算送不起束脩,那些孩子也能在私塾外旁听,先生们不会将其赶走,只是不为其解答问题而已。
所以华夏的封建王朝中,虽然因为经济问题,能读书的人可能只有十之一二甚至更少,但从社会规则上,百姓谁都有读书识字的权力。
哪怕他们没有科举的权力,也有读书识字的权力,不会因为读书识字而被人责打砍头。
儒家有千万不好,光是“有教无类”对华夏文明的影响,就值得后人仍旧对其抱有几分尊重。
朱标侃侃而谈,说着自己如何在公学中普及自然科学,特别是将民间常用的骗术和神迹编入课本,教导给学子们的计划。
朱标这个后世的灵魂可不管这些学生们能不能接受那么多知识,无论是识字算数还是基础自然科学,还是政治经济地理历史,以及这个时代读书人必读的四书五经,他要一股脑地塞进公学的教学大纲中。
公学会用最简洁的白话文告诉这些学生们知识,让学生们不求甚解,但求了解。等给他们奠定了基础的知识体系之后,再让他们选择自己的未来。
比如进一步钻研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成为一个正统文人考科举。
“我的计划是接下来五年,要培养出第一批公学学生,并将公学教材推广到私学。在这五年间,逐步更改官吏考核制度。先从普通小吏开始,从公学选人,将小吏纳入官府官吏体系,不再由地方官私人雇佣。”
“皇商招工的时候,也会设置公学学历要求,然后进行笔试面试。我想其他豪商一定会学习皇商的招工制度。”
“还有啊还有啊……”
朱升和季仁寿刚得知朱标和南孔对上,但因为担心他们俩是大儒,立场上不好得罪孔家,所以瞒着他们。
他们立刻让家仆驱车来官衙,要来为朱标撑场子。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朱标正在手舞足蹈描述自己的“五年教育计划”,畅想着百姓们都会识字算数,有最基本的科学修养,不会被骗术和神迹蒙蔽的美好未来。
不知道为何,两位大儒的眼眶有些湿润。
许多儒士找到他们,委婉向他们抱怨,北直隶知省朱标似乎不是一个正统的儒生,该不会是什么杂家法家“余孽”吧。他们希望朱升和季仁寿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皇帝推举厉害的儒生,让儒教重新掌控朝堂。
但朱升和季仁寿却认为,标儿是他们见到的最纯粹的“儒士”。
无论是井田制,还是推行公学,亦或是将孔圣人与孔家分割,标儿所做的事,都是圣贤书中已经说腻了的儒家最初、最纯粹的理想。
甚至标儿所畅享的政治主张,君主不由血统确定,而是有贤能居之。君主到了一定年龄,就和官员一样“致仕”,让位给下一个有能力的人。
这不就是儒家圣人们最期盼的“禅让制”吗?
虽然细微处有区别,但这本质就是一样啊。这是将圣人们心目中的“禅让制”现实化、具体化的制度,是儒家畅享的国家最美好的未来。
说白了,儒家最初为什么被始皇帝揍,就是因为它根本不是一个让皇位千秋万代都在一家人手中的学说。
回归最初最本质最纯粹的儒家、儒学,应该就是标儿这样了吧?
“啊?你们怎么来了?”正手舞足蹈的朱标吓了一跳。
朱升和季仁寿立刻吹胡子瞪眼,异口同声:“怎么?我们还不能来了?”
朱标心虚:“能,能,当然能!”
两位老先生开始训斥朱标,朱标垂着脑袋乖乖听训,保证自己下次绝对不将两位老先生排斥在外。
老先生们训着训着,又担心朱标是否受欺负。
当李善长笑着打圆场,绘声绘色将朱标和孔希友的“交锋”描述出来之后,两位老先生轮流敲朱标的脑袋。
这么热闹,怎么不让我们来看看?我们一直很好奇标儿怎么骂死骂晕人!这次还骂跪了!
朱标辩解:“我没有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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