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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永远也比不过名妓才女那一张巧嘴。
那咱们就闷头干活,用实际行动来表明对朱大帅的支持,让朱大帅知道,有很多沉默的女性期盼着朱大帅的政策。
种田是累,徭役更是可能会把人累死。
但只要女子能分田,就不会在出生时被溺死、幼年时被害死、长成女童后被卖掉……
就算分得田地后,可能会面临家里和夫家的剥削,但至少她们不会早早死掉,还有一线希望。
有利可图,对一无所有的平民女子而言,也是活下去的希望。
无论男女,占数量绝大多数的贫苦百姓的愿意都很微薄,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不需要温饱,不需要尊严,只要不冻死、不饿死就好。
可是如此微弱的愿望,也只能在每个王朝的盛世中,遇到风调雨顺的时候,且贫苦百姓手中有田,才可能实现。
马氏说,她写不来什么诗词歌赋,读的那几本书识的那几个字,只能勉强对懵懂的贫寒女子们讲一讲咱们朱大帅的好,然后带着明白了井田制的贫苦女子们为朱大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朱元璋眨了眨眼,一个没留神,泪水滚滚,瞬间把脸全打湿了。
陈标感到头顶有水滴落时,才发现他爹哭了。
陈标赶紧从背后抽出隔汗的布巾,也不顾上面还带着他的汗水,站在他爹的大腿上,给他爹擦眼泪鼻涕。
一个大男人,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难看极了。
徐达张了张嘴,很有求生欲的闭上嘴。
在大帅哭的时候敢嘲笑大帅,他不等大帅当皇帝,就要被大帅丢进敌军中乱刀砍死了。
“标儿,你娘啊……我在前面打仗,她就在后面带着人给我做衣服、缝皮甲。我最初起兵的时候哪有什么金属盔甲穿,都是你娘收了皮子给我缝。太厚的皮子不好缝,你娘缝好一件皮甲,手指头上就全缠满了布条。”
“后来日子好了,你娘也帮我管着要发下去的布甲武器,和将士们的女眷一起给全军将士做衣服鞋袜。外面都说我爱兵如子,我哪有那个闲暇爱兵如子,爱兵如子的是你娘啊。”
“我就想、就想着以后发达了,绝不让她再操心,让她安心当富太太。结果现在还是得你娘来帮我,我……”
陈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爹,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恩将仇报啊。”
正在嚎哭的朱元璋哭声一滞。
陈标把布巾狠狠在朱元璋脸上揉了几下,道:“娘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等你没麻烦了,就把娘关在后院,只看那四方天?娘这么有本事,以后你没麻烦了,就该更加支持娘去做好事,让娘扬名啊。”
朱元璋抓住陈标在他脸上作怪的布巾:“啊?”
陈标道:“娘会做衣服,就让娘管着布坊,女人才知道女人需要什么款式的衣服;娘爱读书,就让娘开一个女子书院,教导女子识字算数;以后爹如果被派到边疆镇守一方,边疆对女子束缚更小,完全可以让娘帮你管着内政,爹你只需要打仗……”
陈标站在朱元璋的腿上,抱着手臂道:“你可不能和朱大帅学。大帅夫人那么能干的人,将来大帅当了皇帝,大帅夫人就只能干坐在皇宫里熬日子,每日只计较些朱大帅后宫三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朱元璋默默用布巾擦干眼泪和鼻涕:“元帅夫人当了皇后,能做的事多着呢,什么熬日子,你又诽谤大帅。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要怎么帮你娘?”
陈标拍了拍手,李贞递过来一大叠纸。
陈标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熬夜做的!”
朱元璋急了:“再重要的事你也不准熬夜!”
陈标道:“娘难得求我一次,别说熬夜,赴汤蹈火我也得做。看看,有什么补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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