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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孩提时期悬在头顶的重锤,终于在今日敲了下来,他终于能确认,对叔父而言,他青台侯的身份,远胜于叔侄亲情。

“叔父要如何将我从族谱中除名。”薄朔雪低低道,“我是薄氏唯一嫡系,父母战死沙场,家产尽归叔父所管,这些年,叔父跟着朝中各方势力做些暗地里的营生,中饱自己的私囊,却拿着薄府偌大的将府名声在外卑躬屈膝,对谁都奴颜讨好。叔父不是怕臣查到这些腌脏惹宫中殿下不高兴,而是怕惹得那些盟友不悦,兼之断了叔父的财路。”

“叔父如此作派,侄儿从未以青台侯之名计较过,叔父又哪里来的权威,能剥夺侄儿薄家人的身份?”

这些话,薄朔雪以往从未说出口过。

只因说出来之后,就再无转圜。

因此他只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不惜睁着眼睛无视那些脏污,也要维系这虚假的亲情。

他从不是真正的光风霁月,这一切只是他的伪装罢了。

如今,这伪装也失去了意义。

薄朔雪没再看叔父的神色,只知叔父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他迈步离开薄府,分明是他胜了,却也一身萧索。

直到深夜披星戴月回到灯宵宫,身子才渐渐暖起来。

长公主的寝殿对他不设防,即便没要他侍寝,也无人会拦他。

薄朔雪一步一步的,慢慢地迈着步子,无声走进帘帐中。

借着零散星光,薄朔雪站在床头看她。

看着长公主,才觉得自己不那么像孑然一身。

脑海中渐渐地什么也不想,只余空茫和宁静。

大约他的目光太专注,长公主被盯得厌烦,自睡梦中睁眼。

看着他,郁灯泠眨了眨眼,显然还未完全清醒。

星光蒙昧,看不大清楚,只觉薄朔雪一身寒凉,身上似乎湿答答的。

郁灯泠揉了揉眼睛,带着梦意的咬字粘连,声音软乎得不像话,问他:“外面下雨了吗?”

薄朔雪抬头看了眼窗外,答她:“没有。”

那怎么他像淋了水一般。

郁灯泠打了个哈欠,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半床榻,背着他蜷起身迷糊道:“上来吧。”

薄朔雪一怔。

但他今日温文的面具戴得本就不牢靠,此时又怎么会放过,当即宽去外袍,留下洁净里衣,上榻搂住长公主。

被这么一搂,长公主醒了几分。

过了一晌,颈后呼吸喷薄,郁灯泠是完全清醒了。

她整个人僵成一条木鱼。

她做了什么?

半梦半醒间,竟这般熟稔地叫薄朔雪上榻。

她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

郁灯泠头脑一阵发晕,正想着解决之法,薄朔雪却已看透了她。

在她开口之前,薄朔雪先语调欣喜道:“殿下见臣无处可去,分榻于臣,如此关爱,臣当真感激不尽。”

这话一出,便是让长公主无法再行反悔之事了。

郁灯泠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何谈关爱,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不要多想,反正一张床,我也睡不完。”

说完郁灯泠自个儿脑壳嗡嗡,她在说什么?真是好没有气势。

只好又强硬地补了一句:“总之,你不许得寸进尺,不许……又说些有的没的。”

薄朔雪长长“哦”了一声,道:“那些有的没的,是指不能说喜欢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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