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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其实句句在理。
“是啊,王爷,莫气莫急,掉价儿。”旁人劝了劝,指着旁边的侍女,“王妃呢,快去请王妃出来。”
这其实是内宅小事,交给女子去处理便是。
这话并不是站在莲净这边儿说的,莲净什么身份,在这哭闹一场,当个把戏看了便是了,还根本打动不到这些权贵来替她仗义执言。
那人这般劝福东王,实则是因为,这事儿若让王妃出面,要打要杀了,那都不起眼,都是内宅的事,可若是王爷亲自下令,那就牵扯得多了。
福东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殷切地也看向那侍女。
侍女颤颤巍巍回道:“王妃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去寺里烧香了,还未归呢。”
这两日里,怕是都赶不回来了。
福东王脸色愈发难看,莲净哭天喊地的声音还萦绕不绝,这一场品茶宴是被搅得差不多了。
但事情总得解决,既不能承认莲净是福东王的外室,话便只能含糊着说:“你起来回话,你多少也算王府家仆的家眷,不会亏待你。你要多少金银,拿去便是。”
莲净抹了把脸:“王爷莫要装傻,若是不还了妾身上的赌债,拿回身契,妾要金要银又有何用?照样让人捉回去,卖给了旁人,王爷昔日那般疼爱妾,难道愿意让妾去对他人卖笑讨好,难道愿意让你我的骨肉被人充作猪狗?”
福东王眉心一跳,这莲净看似发疯,实则口条利落,丝毫不被他带偏,反而句句都在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不是这莲净误打误撞忽然精明了起来,那便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赌债?赌债多少,王爷发发善心,替你还了便是,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有人帮腔道。
莲净说了一个数。
这个数虽不是个小数,但说大不大,在场的绝对没人出不起。
众人看向福东王,却见他脸色抽动,似是被堵得无话可说。
众人眼光一对,心念一转,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福东王,确确是赔不起啊!
这女子说得言之凿凿,怀中又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四季春赌坊也不是什么没名气的地方,进去打听一圈便知,实在是没必要编些谎话来骗。
所以虽然福东王竭力遮掩,但大多数人看完这一出戏,都差不多信了莲净所言。
按照莲净说的,若是能赔得起赌债,想必福东王早已将这女子从赌坊中接了出来,没道理闹今天这丢人的一出。
那便只有一个原因,福东王府的的确确是连一笔这般数额的赌债都赔不起了。
看来经了福东王入狱那一番后,福东王看似安然无恙,实则家底已空,什么资本都没有了。
一个徒有空架子、还不受皇廷待见的王爷,又能有什么本事?还能同他做什么来往生意?
福东王今日请这些人来,就是想再依靠福东王府的牌匾敛财,好东山再起。
可这会儿福东王被看透了底细,别说东山再起,以后怕是面子里子都没了,彻彻底底被打入谷底。
众人戏看够了,明白过来,便不再耽误时间,纷纷称有事,先行告辞。
这些人,因利而聚,也因利而散。他们不会因为看到福东王品行败坏就指责他、惩治他,只会因为福东王家世枯败而踩落他、刁难他。
薄朔雪原本一直垂着眼,此时抬眸放下茶碗,也随着人群朝外走去,经过福东王时,朝他拱了拱手。
福东王急得满头是汗,方才还意气风发,现在却虚得好似马上就要中风倒下,想留谁都留不住,目光茫茫然从与他说话的人脸上扫过,刺眼地发觉对方嘴边有一抹嘲讽的笑意。
谁,谁敢嘲笑他!
福东王被刺激得头眼昏花,还想怒吼一声,发他的王爷脾气,可身子却虚得出不了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身落拓、白衣胜雪的青台侯踱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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