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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心要跳出胸口了。

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耳尖泛红,只颔首干笑一声:“陈大人所言甚是,下官谨遵教诲。”

陈大学士又笑道:“仲恒平日很是健谈,并非如此。许是近里见圣,有些惴惴。”

又回头朝元铭调侃:“仲恒,御前失仪,不若你先自罚三杯?”

元铭解脱般地笑笑:“是,理该如此。”说着赶紧离开他们,回桌席找酒去了。

身后又传来赵铉的声音:“元卿似是有些怕朕,朕与他先聊上几句,先生自便就好。”

陈大学士呵呵笑了笑,又点点头道:“仲恒实为可塑之材,想来能与万岁聊至一处。”李德芳极有眼色的过来,引着陈大学士去折柳枝了。陈大学士笑着随口推脱两句,便跟着李德芳出了宴厅。

元铭脊骨霎时崩了起来,慌张的四下看看,才发觉厅中只有稀稀落落几个官员,都离自己尚远。

待他刚摸到酒壶手柄,手背便被一片温热覆住,惊得他差点把酒壶丢了。

“万岁……此乃宴厅,还请……”元铭眼睛不住的在厅中四下扫看,生怕谁往这边看过来。

赵铉很坦荡地从他手里接过酒壶,替他斟了酒,慢声道:“元卿不必紧张,陈大学士方才言之有理,你与朕,该多多接触。”

元铭真是无话可说,正准备把那杯酒吃了, 忽而想起了什么,急忙道:“万岁,杯盏方才沾了尘,恕臣不敬,且容臣稍做濯洗。”说着把赵铉斟好的那杯酒倒在地上,又拿了茶来,洗了一下杯沿。接着重新给自己斟酒。

赵铉微微笑了一下,往身后瞥了一眼,便借着高桌遮掩,暗中牵住了元铭垂在身旁的左手。

元铭惊得右手不稳,立时把酒洒了出来。蹙着眉头低声道:“晚些……晚些再叙,不成吗。”

赵铉左手持杯,自顾自饮酒,边饮边道:“不成。迫切。”

赵铉饮了酒,戏谑道:“你与万岁饮酒,两眼竟看向别处?”

元铭视线在厅中扫视半晌,才惶惶然回过头来,见他面上犹带笑意,不自觉又挪开了眼:“怎么去了趟河间府……形容憔悴。”

赵铉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宗亲敛财太甚,民怨四起,先拿远亲开刀。”

元铭听完,惊恐回头,急忙解释道:“是微臣僭越。”

赵铉手指在他手上摩挲了两下,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赵封炎从外面风风火火回来了,手里揪着一只蹬着腿的灰兔子。

“仲恒,给你个好东西玩!”

元铭看到他进来,惊地猛抽回了手,心神不宁道:“这,这兔子哪来的?”

赵封炎眯了眼瞧他,疑惑道:“你脸好红,热?走,与我去外面。”

又往后看了看赵铉,笑道:“万岁爷也一道儿来?闷在厅里无趣。”

细看之下,只觉赵铉脸色阴沉无比,嘀咕道:“表兄可是龙体不适?”

赵封炎总觉他们二人说不上的诡异,遂微仰了头,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

一时间三人均是无言。

片刻后,赵封炎一扯嘴角笑了,“原来如此。”

赵封炎将兔子丢进元铭怀里,上前两步,挑衅道,“我想去教场开开弓,宫里闷得慌。”又佯装遗憾道:“少时皇太子常与我做伴校场,只是如今万岁爷日理万机,怕是没这个心力玩些骑射羽猎了。我煞是孤单。”

赵铉起先没说话,待他要走了,忽扬声道:“待此宴结束,同去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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