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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在不影响自己声誉和仕途的基础上罢了。而明殊自己则昼夜思虑,就担心卢家家宴上发生的一切被传了出去,让他脸面大跌。
让他欣喜的是,卢家家宴上的小小风波没在汴京引起任何传播,因为此时整个汴京乃至整个大宋都在讨论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辽军南下,于瀛州俘宋高阳关都部署康保裔。
大宋开朝以来便被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北有辽国,西北有西夏,正西有吐蕃诸部,南有大理,本朝的诸位官家们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才能保这一番江山。可除了前两代的官家具有将才,其余的官家到底还是少了些俾睨天下的气势。
于是大宋便一代代在这夹缝中生存下来,杯酒释兵权以后武官被无限削弱,整个大宋境内如今能打的武臣更是没几个。整个汴京就笼罩在似有似无的惶恐中,有些生意人索性连门都关了 ,昼夜守在象棚等瓦舍中等着新的消息。
而康保裔之死的细节也在市井广泛流传:康保裔带兵出征战场,不幸被契丹包围,手下劝他换上甲衣、骑快马轻装简从出去,康保裔不从,道:临难无苟免。于是血战两日,宋军杀死敌人无数,光是践踏起来的扬尘便有两尺深,奈何援军迟迟不至。
康保裔弹尽粮绝,用光最后一枝箭都没有等到援军,最终全军战死沙场。
一时之间民情昂扬,市井一片骂声:“援军何处?”,御史上奏,民众骂街,都要揪出来罪魁祸首。
看起来似乎担任侍卫马军都指挥使范廷召是罪魁祸首,当日是他与范廷召约定了共同应敌,偏偏他与前一天晚上逃走,直接导致了康保裔的死亡,可是范廷召与蔚昭敏、秦翰等引兵追击辽军,于莫州城东三十里处击破辽军,斩首一万余人,将辽军逼回北地。
捷报传来,京中哗然。
范廷召此人是奸是忠?是正是邪?大败辽军的功劳与害死同僚的罪恶,到底孰重孰轻?
朝堂上诸大臣更是各持己见争论个不休。
而在这一片风雨欲来中朝中大事又有一桩大事发生:枢密使曹彬病重。
曹枢密使是从大宋开朝至今的一道依仗,他这一辈子都在大战,先是陪开朝那位官家创立了新朝,后又打败北汉、辽联军,灭后蜀、踏平南唐、灭了北汉,可谓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如今他病重,汴京城中君民皆大受震动。
太皇太后则唤了月奴去,命人取了一盒人参与月奴:“哀家不便出面,这盒人参,你代哀家送过去罢。”
月奴好奇的问:“婆婆也看重曹枢密使?听说他年轻时灭后蜀、踏南唐、平北汉,是个神仙人物。”太皇太后一般对朝臣敬而远之,更不会干预前朝的事,月奴没想到她老人家居然还关心这一位枢密使。
太皇太后眼神幽幽,盯着外头冬日里明咧咧的暖阳出神:“他的确是神仙人物,却不是因着战功赫赫,而是当年灭南唐时逐部将烧杀劫掠,还有将领想屠城逞其杀欲,只有他麾下部属接到命令严守军纪,让江南百姓得享太平。”
这可真是新奇,月奴不知道这些陈念旧事,因而少不得多问几句:“太皇太后,那曹枢密使当年生得如何?这般神仙人物,想必有许多小娘子爱慕于他吧?”
太皇太后没有像往常一样手指头去戳她额头,而是慢慢道:“乱世之中,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谁又会去顾忌儿女私情?”
她面容沉静,藏身于冬日暗影中,似乎有万千感慨,却都只化作唇边一声淡淡的叹息:“一代风流人物,终成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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