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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官家便赐了颂字。
因着官家倚重苏白泽的缘故,苏颂自孩童时就总进宫,苏颂跟苏白泽不同,苏白泽是天生的学究脾气,苏颂却生来是个嘴上抹蜜的风流公子哥儿,平日里不是猴着要跟官家讨一方砚台,就是给小宫女们卜算未来姻缘,每次他一进宫,上下的宫人们便欢欣鼓舞起来。
如今端阳节,官家总要赐些经筒符袋、御书葵榴画扇、艾虎、纱匹段,分赐诸阁分、宰执、亲王。这活计对内侍来说是体面活,可对赵祐来说,就有些算是苦差事了。
天这么热,日头这么大,他还不如去练练骑射呢。
可转念一想,只怕今日里玉津园还有的闹,倒不如远远在外头躲了。
没想到过了一家东鸡儿巷郭厨,在门廊上挂着的一排排蜜汁鸡下面,倒让他瞧见了那熟悉的小人。
想到昨儿个别离时似乎今生再也见不到的惆怅,他不由得失笑,两步并做一步快步上前,拍那小娘子左肩一下,却又在她右后边闪现出来:“有这么香?眼珠子都快粘上去了。”
月奴回过神来,开心的大呼小叫;“是你!”旋即笑起来,眼睛眯得弯弯。
苏颂犹自对着那郭厨门栏上迎风招展的布幌子捏下巴琢磨:“大郎你看,寥寥几笔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可谓是不唯责形象之似,亦兼取其烂漫形态,当真是神来之笔!”
半天没人打理他,半天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的兄弟已经进了店坐在店堂里。
还有这等好事,他急着过去,嘴上却冠冕堂皇:“我们还有差事有办,岂能中途被几只鸡误了差事?”
店里跑堂的立刻上来堆笑道:“您会瞧,我们那店门口的幌子是画院里一位老先生画的,别人都瞧不出来,您可是第一位呢。”
一番恭维说的苏颂心情舒畅,平日里他是不进这种小店的,只不过今儿听这跑堂的机灵,便进去罢。
他一抬腿。
慢着!
大郎对面倒坐了一位小娘子,这可是……大郎可是连近身服侍的都只用小厮的人,怎的今儿个忽得开了窍?
苏颂吸口气,鬼鬼祟祟躲在柱子后面打算进行进一步的侦查。
“喂!你不过来就没你的了!”赵祐早看见了他的举止,懒洋洋冲他招手。
苏颂摸摸鼻子,嘿嘿一笑。
他丝毫不觉得尴尬,近前去拱手做礼:“在下苏扬德,敢问小娘子……”
他还没说完,就见赵祐冷冰冰的眼神扫视过来,苏颂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往下问。
月奴却不以为意,她笑眯眯道:“苏家大哥,你唤我三娘子便是。”
苏颂就笑眯眯的坐在她右手边,压根儿不认生,又问她今儿个有没有去汴河边观龙舟,又问她吃没吃夏橘,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造型精致的经筒符袋,告诉她这是以百索彩线、细巧镂金花朵,及银样鼓儿、糖蜜韵果、巧粽、五色珠儿结成。
月奴见那经筒符袋做得好,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倒招起苏颂另外的话头:“三娘子妹妹显见得是与经法有缘之人,不若我给你看看手相如何?”
赵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他多嘴!
聒噪!
无礼!
轻佻!
他坐在那里不动,胸膛却气得一起一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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