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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一偏,温暖的唇贴上她露出来的肩膀。
安染一怔,祁阎亲过她很多次了。她可以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吻,跟以前不一样。
比往日亲昵,也多了些温柔。
男人的嗓音低得不可闻,却一字不落地听进她的耳朵里。
“下次,不会让你难受的。”
他亲自给她穿衣服,一直盯着她的目光炙热又虔诚,不带一丝亵渎。
瞧着安染满身的痕迹,祁阎蹙眉抿着唇,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容紧紧绷着。眼底溢出星星点点的心疼,沉默着在她脖子上系了一根绳子。
绳子上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动作太快,安染根本来不及看清。
“这个……是什么?”
等到系好后,安染才有机会拿起来看。纯黑色的石头,比黑雨花石更加光滑圆润,比普通珍珠大许多,大概是一颗葡萄那么大。旁边裹了一圈金色镂空花纹,黑曜石镶嵌其中,用一根红绳系着。
石头黑得十分纯粹,一点也看不出内里乾坤。
他解释:“我从小一直带着的东西。”
来源说不清楚,听张德全说,是他三四岁时捡到的。反正自他有记忆起,这颗石头就在他身上。好几次,他不小心掉了,却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再次遇见它。
很神奇,也很诡异。
但他直觉,这是个好东西。
祁阎几乎从不提他小时候,这是第一次。
说明这颗石头,对他来说,算很特殊的东西。
安染弯起眼睛,掌心托着黑曜石:
“皇上要送给我吗?”
“嗯,送你。”
安染收下了这份珍贵的礼物,在屋里休息了整整两天,又开始重操旧业,给皇上读奏折。
她的位置从祁阎对面搬到了他旁边,方便他一抬起胳膊就能摸到她的小手,一低头,就能亲到她的脸。
他其实是一位非常勤奋的皇帝,每日准点上朝,从未告假。奏折里上报的事情,凡是需要处理的,他也都下了旨。
只不过,可能下面的人执行不到位,开年之初,便已发生许多不太好的情况。
她慢慢地读着,咬字清晰:“启禀皇上,因左国公损公肥私,迟迟补不上缺款。城外灾民怨声载道,不少地区由于形势恶劣,死伤过多,大批灾民纷纷开始暴动。此乃大患,必须尽快遏制。然臣无能,尚未想出良策,求皇上降罪。”
这是新晋丞相魏楼的奏折,字里行间,满是他的无奈。
左家把赈灾的钱吞了,现在让其吐出来,他们三推四拖。缺口填不上,魏楼没钱安抚灾民。而左家又是皇上外祖,他说是去抄家,却也不敢真的拿左家人怎么样。
魏楼不是没办法,只是顾忌太多。行动处处受限,难以施展。
安染见祁阎把这本奏折搁在面前,并未扔到一边,就知道他要管这事了。
她翻开下一本,目光微微一顿。
这……这应该是名武将的折子,字丑的有些可爱,她的声音不自觉变得轻快:
“启奏皇上,末将发现,秦将军近日和左家来往密切。尧山附近,驻扎了一批普通百姓打扮的军队。臣以为,灾民暴动乃太后与左家合谋,怕是很快就要闹到京城。末将宋廷,请旨前去镇压暴民。”
宋统领的镇压这词用得巧妙,控制得好,可能仅仅威慑就够。一旦失控,很难不保证直接屠杀。
两本奏折,祁阎都没扔,并排放在一起。
他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女子,神色如常地开口:
“你猜,我会派宋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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