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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进克洛伊那双如同燃烧着火焰般的碧色双眸中，这个蛇蝎女郎褪去了天使外衣、化身为魔鬼，脸上的神情似悲似喜、又爱又憎。

“你认为给了钱，就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认为给了钱，我就会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这不是交易，凯瑟琳，一切都是真实的，你得知道。”

几近素颜的年轻面孔洋溢着一丝极淡的、极生动的纯真微笑，与她那微微扬起的红唇下一秒所泄露出的充满恶意的冶艳感形成强烈反差，却偏偏能够攫取了所有人的呼吸。画面被定格在克洛伊瞳孔紧缩、笑容转冷的一刹那，屏幕上孤注一掷的狂乱与癫狂几乎快要溢出。

现场的掌声第五次响起，被镜头照到的维奥莱特双眼一眨不眨，只觉得胸腔里的心脏砰砰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来，连正在鼓掌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身旁的安吉拉适时握住了维奥莱特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递来的温度，那种被支持着的力量也通过这种方式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几乎是机械性地按照头脑中的剧本保持最佳弧度的微笑。

维奥莱特听到耳边传来，安吉拉那熟悉的、忽远忽近的声音：“放轻松”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迷蒙中感觉到安吉拉对自己微微一笑，那笑容似乎与无数人的面孔重叠在一起，让她的脑子嗡嗡作响。

现场有那么一瞬间的绝对寂静，至少对于维奥莱特而言，她完全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更抓紧了身边的手。

杰夫.布里吉斯打开封存获奖结果的金色信封。

从这位奥斯卡影帝始终如一的表情上看，人们很难看出最终获奖那个名字的丝毫端倪。

幸运的是，杰夫.布里吉斯没有继续让人等待，下一秒便沉声念出：

“and the oes to”

“violet hammond，《chloe》！”

乐队率先奏响了《克洛伊》中那段标志性的配乐，颁奖典礼现场再一次爆发出无比热烈的掌声和夹杂其中的欢呼声，而维奥莱特再也不需要任何酝酿，就已经在双眼中翻涌着真实的泪光。

她发觉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放得很慢很慢，而她的听觉乃至触觉系统仿佛被突然屏蔽，只听到杰夫.布里吉斯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直到安吉拉颤抖着松开了她的手，热泪盈眶地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双颊，不停地告诉她“哦老天”、“你赢了”、“你真的做到了”，这才让她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心中稍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