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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之中感觉有人来把他带出去，他知道他们摔下去了，也听到了来自头顶闷哼的痛声，他瞬间认出了这是顾翊的声音，几乎挣扎着睁开眼睛，勉强能看到顾翊倒在地上，呛咳着鲜血，几乎喘不上气，那一刻，贺越是恐慌的，他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开始走进了他心里。

他害怕失去顾翊，他看到顾翊痛哼会难过，看到他吐血会心疼，会恐慌。

“顾翊，我们在一起吧。”贺越说道。

轮椅上的人一愣，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了贺越，诧异道：“你说什么？”

“你在昏迷的中途还醒来过一次，你让我不要放弃自己，既然你这么不放心，不如在我身边吧，你不走，我不放弃。”贺越半蹲下身子，他小心翼翼握着顾翊受伤的手：“怎么样？在一起好吗？”

“……”顾翊顿了顿之后，才缓声道：“如果是因为这次的话，你不用……”

“不是因为这次。”贺越开口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不过……我看到你吐血的时候，我突然特别害怕，我怕你离开我，这个是我无法接受的，我想……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顾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贺越起身将他拥入怀中，试探性地吻了吻他的唇侧，顾翊并未拒绝，贺越低声道：“别离开我，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别不要我。”

外面飞鸟振翅而过，顾翊看着飘落在栏杆上的落叶，他笑了一声，应道：“好。”

*

顾翊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额角有些抽疼，日光透着窗户照进来，莫名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你醒了？”贺越一直靠在门边，他道：“那个破玩意在楼下，不过没上来，刚刚陈怡也跑进来了，进了第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人头，是一起进来的九个玩家之一的，我琢磨了一下那副画，应该也是九个玩家之一的，我们已经死了三个，在这里找到了两个人的肢体。”

“所以还有一个，是在这个房间吗？”顾翊坐起身，他掀开了被子：“找找？”

“找过了，没有发现，除了这个笔记本和信封，信封我也看了，里面只有两个字，全部都是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贺越说道，顾翊闻言头也不抬道：“谢朝？”

“不是，是叫做……江耀。”贺越说道。

坐在床上的人抬起头看向他，片刻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有种违和感，为什么会有笔记本在这里，为什么信封写着江耀的名字，为什么333的模样是江耀的，为什么三楼有葬礼的服装，那书房里的信封和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的头疼，只得暂时放弃了。

“你怎么突然晕倒了？幸好晕的时间不长，不算太耽误事。”贺越看了眼顾翊：“去三楼吗？”

“你没去吗？”顾翊问道。

“没有，我只敢开一下第二扇门，不然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死了怎么办？”贺越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些烦躁，顾翊笑了一声：“担心温棋一个人在外面？这是二楼，不高，应该可以翻下去，我去三楼。”

顾翊经过贺越的时候，却被贺越一把攥住了，他不动声色推开了对方：“怎么了？”

“我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贺越问道。

什么事情……这事情可就多了，比如你和顾翊在一起纠缠的三年，最后好不容易在一起了。

又比如那个鬼面具，最后是谁拿走了，死的又是谁……

“朝哥，怨气值下降了百分之二十，现在还有百分之八十。”333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谢朝的脑海里。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了。”谢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