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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只是单纯地无法想象一个一身混混习气的左流跟这一位男女通吃的澹台修搅和在一起的场面。

如果要编理由……

“澹台公子体质特殊,想修炼,要什么人应该都不会缺。业火红莲虽是千年不遇的至宝,但若要提升人修为,多半需入丹药。如此其力,便进入服食者经脉血肉中。即便是修炼,怕也无法从中得到太多益处。”

“哈哈哈,仙子实在是料事如神啊!”

澹台修听完,便笑了起来,叹了一声,走到了桌前。

这圆桌上,除却茶具与香炉之外,其实还放着另一样东西。

一枚深青色的玉简。

四角绘制着精致的银色云纹,中间则是古拙的“白银”二篆字,约莫两指宽,一指长。看形制便知道,这玉简应该就是今日白银楼将要悬架之物的“清单”了。

澹台修伸出手去,就将这玉简拿了起来,放在手中把玩,

“业火红莲之力,我固然觊觎,只是如今那左流已修炼至元婴,必定将红莲吸收殆尽了。若要重获其力,非要将此人吸干不可。我可没那个胆子呢……”

“没那个胆子?”见愁诧异。

澹台修眼底露出几分深意来,却没有再回答见愁的问题了,只是依旧站在窗前,声音里透着几分悠然:“仙子不好奇我为什么来了吗?”

“澹台公子肯说?”

见愁微微挑眉,镇定自若。

“呵。”

澹台修一笑,只勾着那一枚玉简,轻轻一转,依旧透过竹帘那极其狭窄的缝隙,看着外面逐渐热闹起来的上三层。

“悬价在即,来的大人物可有很多呢。人一多,总有那么几个是我的仇家……”

明亮的天光,透过缝隙,照在他身上。

茶具整洁,香炉古旧,袅袅的烟气飞起,薄薄的一片,朝着窗外飞去。但澹台修的声音,其实比这轻烟更难琢磨。

见愁就站在后面望着他,又缓缓将目光移到了他的手中,那一枚绘着银纹的玉简。

*

“啪。”

一声清脆的响,深青色的玉简在沾着灰尘的干燥地面上撞了两下,恰恰好钻过面前囚笼的缝隙,落在了左流搭着的腿边。

他睁开眼来,便瞧见了立在前方的一道人影。

这是在白银楼隔岸台的下方,一个极其幽暗的空间,但前方挂着一盏精致的银灯。

灯光将眼前这人的身影拉得长了,投落在地面上,正正好折叠到囚笼跟前儿。左流看不清对方的五官面容,但这一段日子以来,他对来人已经十分熟悉了。

梁听雨。

她双手环抱着,背对着那一盏银灯,注视着囚笼里左流有些颓唐的姿态,冷冰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嘲:“悬价的名录已经出来了,再过小半个时辰,盛宴就要开始,你倒是悠闲。”

他就在这里坐着,能不闲吗?

左流头靠在一侧的囚笼栅栏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听见梁听雨这话,更是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呵欠:“我又不用忙着去查当日闯地牢人的身份,当然闲了。梁祭酒这两天可真是忙坏了吧?”

“……”

这王八羔子!

梁听雨听见他这话,眼角都克制不住地抽搐了几下,一时恨得咬牙切齿,竟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她的确是忙坏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

最深处的地牢,竟像是大街上的菜市场一样任人出入,而她还没能留下其中任何一人来,岂能不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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