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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欧罗巴,那么寻求当地贵族领主的帮助就是必须的;贵族只会对同样是贵族的人加以青眼,就像那句话说的“男爵以下都不是人”,在身家性命都系于他人的一念之间,同时除了我自己没人能证明我的身份的时候,为了让种植园的主人相信我确实是个贵族里的倒霉蛋而非冒充他人身份的不怀好意者——毕竟我这几个月来的经历确实是很不可思议——我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表现出一位子爵应有的仪态风度,绝对不要做出某些有损于身份的事情来。
所以,在这个没有和我的身份相对等的可以交往的人的种植园里,在修养到我的身体恢复健康之前,我能做的事情基本就是无所事事。当然,对于一个贵族而言,无所事事就是最高的荣誉,这显示着他可以不用出卖体力就能悠哉游哉地生活,但是没有绅士淑女云集的热闹舞会、没有华丽的歌剧院和美貌的女演员、没有王宫里厨艺精妙让人胃口大开的厨子们、没有夜里绚烂的焰火表演……这种什么繁华享乐都没有的生活,真的很让人抓狂!
这么乏味无聊的生活,殖民地的领主们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人真的是一种健忘的生物,在面对厄运的时候,祈求的只是卑微的活着,但是真的获得了安稳的生活之后,却又贪心地想要更多的恩赐了。
在佐治亚呆得越久,我就越渴望回到欧罗巴,我想念我所爱吃的斯拉特加饭店手艺精妙的厨子制作的块菰和配上日内瓦沙司的莱芒湖鱼,唐拉德铺子的冷饮和果汁冰淇淋;我想念大歌剧院声音美妙如同天籁之音的克莉斯莱娜,身姿动人美如月亮女神的柯拉莉;我想念声音嘈杂布满丝绸制品店、帽子店、手杖店和豪华旅舍的第一大街,想念下午三点时候遍布载着美丽的夫人小姐们的各式马车穿梭其间的郊外森林,想念所曾经拥有的一切繁华享乐。
我认为万能的主给我的考验应该已经结束了,我在送往海格斯庄园的信中向伊恩伯爵致以问候,以最真诚的态度叙述了我在过去五个月里的经历并请求伯爵大人的帮助,我相信以我十年的年金收入来换取一张开往欧罗巴的船票并不会有损海格斯家族和埃德蒙家族的体面和威望。
信使回到科勒克庄园的时候没有带回伊恩伯爵的回应,据说伯爵带着他的男女侍从们出去打猎去了,可能要一个多月才会回来。
科勒克庄园的建筑呈品字形,管家为我安排的房间在最右边靠外的一座洁白的二层小楼上,楼下是一条小小的溪流蜿蜒而过,打开窗户看见的就是我曾经穿越过的那片有着灌木丛的矮小山丘。小溪在庄园前面的人工湖里汇聚出一汪美妙的蓝色,里面养了众多的观赏鱼类,旁边则是一片略有起伏的草地,据说上一代伯爵曾经在那里举办过上百位客人参与的露天舞会。
棉花种植园里的作物正在成熟,管家忙着安排收获细节,已经无暇顾及到我。在把三本可怜的游记翻到卷边之后,极度无聊的驱使下,我经常走出房间,走到那片矮小山丘的最高处去眺望棉花收获时的情景,以及观察有没有从弗里古来的信使;或者在黄昏后呆在水池边,无所事事地往人工湖里扔掰碎了的面包屑,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鱼儿争抢成一团。
管家对我的行为持默许态度,但是男仆永远一步不离地跟着我,而女仆——不得不说,这个管家真的很懂贵族那一套,所有在我视线里出现地女仆都是绝对不会让男主人想要行使自己古老的权力的那一类型。
那一天的黄昏,我听到了马群奔跑时闷雷般的响声。
大地在微微地震动,白色的马队从黄昏的尽头冒了出来,沿着棉花地里宽阔的大路汹涌而来。最先到达的是数十个六人一列的穿着蓝底白色的法国式服装的侍从们,他们没有携带任何东西,呼喝着直接奔向敞开的大门,然后跳下马匹,将打着响鼻的骏马交给下人,直接走入了房子里。
再之后,是携带着猎枪的随从们,他们人数较之前那一批就少了很多,穿的也是法国式衬衣和马裤,但是基调是蓝色的。
再往后,是这个马队的核心,穿着镶嵌着金边的白色法式服装的近侍们簇拥着中间的领主,我只大概地看到了主人所骑的纯种骏马耳根上扎着的白色缎带,他们就已经从我面前过去了。
先一步到达的第一批着蓝白色服装的侍从已经散入了庄园中,只留下大概十来个来给最后到达的近侍们牵马,近侍们簇拥着主人走进了大理石建造的巨大门厅,随后就看不见了。此刻,这座洁白的巨大建筑已经到处都燃起了灯火,人声鼎沸,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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