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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半点生机。

但卫慕仅剩的眼睛却憎恶的盯着他，似乎对他充满了恨意。

哪怕知道是幻觉，卿严的胸口还是绞痛起来，疼得无法呼吸。

他踉跄的靠近卫慕的尸体，抱起了卫慕残缺的头。

“我想通了，阿慕。”他低喃道：“就算我肮脏丑陋，卑劣到极点，我也要在你身边。”

就算是听了石志恩的话，他眼里的卫慕也依旧是完美无缺且像太阳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不会再被环境所影响，他要去卫慕的身边，要和真正的卫慕在一起。

猛地起身，随着意志的坚定，周围的环境逐渐露出了裂痕，很快一片一片的崩坏。

也就在他踏出幻境的瞬间，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道空洞且陌生的声音：

“你去又能做什么？”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随着树叶律动的声音，一字一字，听上去不是很清晰的道：“你只是个人类，没办法接近中枢，你就算去了，也只能看到卫慕的尸体。

“你完全没必要去送死，只要你想活着，我可以放你一命。”

闻言，卿严抬起头，望着被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住的天空，突然道：“你是植物中枢？”

“是也不是。”周遭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在简单陈述事实，“一切的植物都是我的，却也不是我。”

见卿严不回应，声音继续道：“卫慕是毁不掉我的，我早就知道丧尸能伤害我，因此多做了一手准备，你现在最安全的路就是立刻放弃，然后离开这里。”

可它话音落下，卿严却只是低笑了一声，接着加快速度往植物中枢的入口跑去。

森林之中的声音随着他傲慢的行动逐渐消散，在黑暗笼罩的薄雾下，最后只剩了阴沉的一声，“你会后悔的。”

卿严不再耽搁时间，既然植物中枢的声音传来，那说明卫慕就在他的前方。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卫慕，迫不及待的想紧紧拥抱卫慕，想和他同生共死。

可随着他进入入口，无数奇形怪状的植物迫不及待的涌了过来。

他出来的急，身上没带多少供给，有的只有从两名守卫身上抢来的武器。

但是这也够了，开枪扫射周围，耗尽了子弹，他就以枪做盾，徒手处理掉所有碍事的植物。

这些植物对他来说还不算是太难的阻碍，可这条路却极长。

卫慕比他早一天行动，他必须得再加快速度才能赶上卫慕，有时候根本就顾不上保护自己，直接用血肉铸成的胳膊挡住刀刃般的植物往前跑。

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当他来到地下，看到已经来到中枢附近的卫慕时，身上已经不见一点好的痕迹了。

这片空间内充斥着大量的毒气，随着他的到来，毒气飞快的开始侵入他的肺腑，腐蚀着他的器官，并阻止了他伤口的自愈。

卿严的动作逐渐迟钝，他本想避开向他抽来的藤蔓，可动作却跟不上了想法，臂膀被抽去了一块血肉，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森森白骨。

他只能屏住呼吸，阻止更多的毒气侵入口鼻，可即使他给自己全身都做了防护，从中枢内发出的一声声声波还是直接穿透了他的皮肉，疯狂攻击他的神经。

人类不被允许进入植物中枢所在的地方。

这是自然定下的法则。

卿严就算是再强，他也无法继续往前一步。

半跪在地，卿严逐渐模糊了意识，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逐渐变得迟钝，似乎有血从他头上滑落，黏腻了他的视野。

困意袭来，他垂了头，耳边仅剩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整个世界都黑了，心脏的跳动声却越来越清楚，在视野彻底模糊下去之前，他看到有藤蔓抽在了卫慕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