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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渡口跑去。
而那些离渡口近的,已有许多跳入河中,企图游向对岸。
眼看事态就要控制不住了,慕长生对众虎虏军士喊道,“蔡彪,跟我来!张顺,去拿锣!王德,找火把……”
慕长生边发号施令,边扯过一旗杆,纵马朝人群逃窜的地方奔去。
马到底快过人腿,没一会儿就在渡口前将人群拦住。
张顺先是一阵猛敲锣,慕长生又大喊道,“莫要慌乱,燕军离这里远着呢!”
可惊恐万分的新兵此时哪听得见劝?仍往渡口冲去。
见劝阻无果,慕长生跳下马,将旗杆一横,挡着冲过来的人群,又大喊一声,往前一推。
竟以一己之力,将汹涌而来的新兵推得一时之间无法前进。
见状,蔡彪与其他的虎虏军士如法炮制,或用旗杆,或用栅栏,将渡口层层挡住。
张顺又一阵猛敲锣,大喊道,“莫慌,军都虞侯慕大人在此……”
王德等人举着明亮的火把,照着慕长生。
慕长生上马,举起旗杆,大喊道,“燕军离这里至少八百里,何来打过来了一说?”
见他们个个训练有素,这领头的又是这般威严冷静,新兵们也渐渐冷静下来。
这可是军都虞侯大人啊!
这人大的官,说的话……应该不假吧?
但仍有几人不信,问道,“可为何有人说燕军离我们不过十里?”
慕长生驭驶着马,上前几步,用旗杆指着那几个人,问道,“何人说的?”
这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问我,我问你。
问来问去,才有人指着一矮小的男人说道,“是队头说的。”
一见那人竟是先前在营门口打探军情的军官,慕长生纵马上前,用旗杆指着他,问道,“可是你说的?”
男人面如死灰,哆嗦着嘴,重复着说道,“顺安军败了,瀛州军也败了,燕军就要打来了……”
慕长生剑眉一皱,眼神一暗,胳膊一摆,那旗杆的顶端瞬间刺穿了这人的脖子。
胳膊又一抬,旗杆插着那队头,竟这样举了起来。
慕长生大喊道,“此人妖言惑众,扰乱军心,其心可诛!就地正法!”
众新兵顿时被这一幕吓愣住了,再无人敢往渡口冲了。
萧轼看着一手勒着马缰绳,一手举着旗杆,腰背挺直,气势凌然的慕长生。
目光顿时痴了。
真帅!
安抚住岸上的众新兵,慕长生又指挥人捞那些惊慌失措跳入水中的新兵。
这渡口几百米宽,河水翻滚,又是夜间,落入水中的人,若是不搭救,只有死路一条。
萧轼将宝儿往吴了怀里一塞,跑去渡口,跳下一艘皮筏子(革船),将那些呼救的人一个个捞上来。
离得远的,他还会跳入水中相救。
吴了见状,又将宝儿塞到慕长生怀里,跳入船中帮萧轼。
连黑子也跳出背篓,跟上了船,嘴咬着落水之人的袖子,往船上拖。
慕长生一手夹着宝儿,一手指挥人将那些获救的新兵拉到木船上,再拉到岸上。
可像萧轼吴了这种会水又大胆的人到底太少,那些落水的新兵终究还是淹死不少。
慕长生阴沉着脸,让人拿名册对数。
这时他才知道,这些新兵大部分是要充入虎虏军的。
就因为那队头胡言乱语,八百人只剩七百人了。
气得他恨不得将那队头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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