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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站定了，沈业一把推开保镖，上了车，脸色阴沉地对司机道：“回京城。”

一路上沈业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车窗外，车里的气压低得让助理透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就怕惹火了沈业，他们要遭殃。

助理姓高，对沈业和卫辰之间的事了解一些，在他印象中，沈先生对卫辰十分冷淡的，可为什么现在又是一副接受不了的模样？

难道，沈先生对卫辰的感情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等回了京城，已是凌晨两点，可沈业根本没有回家休息的打算，而是直奔交警队给他的地址，去见了赵东。

半夜三更被人吵醒，赵东本来就心烦，一听沈业的来意，一见沈业瘆人的目光，赵东大概猜出他是谁，冷笑道：“是我签的字，我已经将他们安葬在陵墓，至于他的遗物……你不配看。”

沈业一把揪着赵东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是卫辰的什么人？谁给你的权利火化他？”

赵东身高力气都不如沈业，被揪着根本无法反抗，这让他越发生气懊恼：“我确实不是卫辰的什么人，只是他的学长，我确实没有权利火化他。可要不是你咄咄逼人赶他走，他会死吗？要不是你伤了他的心，他的手机里能没有你的号码吗？警察用得着联系我吗？现在人都死了，你装什么深情？装给谁给？”

我没赶他走。可沈业这样高傲的人又怎么会去解释这些？他脑海里回荡着赵东说的那句话：他伤了卫辰的心，所以卫辰才会离开，才会将他的号码删了，所以警察才没有联系他。

所以他才会连卫辰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沈业只觉天旋地转，脑子嗡嗡作响，目光失去了焦距。

见他眼神涣散、表情呆滞，高助理心下一惊，生怕他魔怔了，连忙对赵东道：“您既然知道卫辰和沈先生的关系，麻烦您把卫辰的遗物给我们。”

赵东痛恨自己，恨自己太无能，他要是不让卫辰走，卫辰也就不会死了。他更痛恨眼前的男人，要不是这些人逼他，他怎么会让卫辰走？

可再恨他也知道，自己斗不过这男人，只得将东西拿给高助理，又道：“他们安葬在南苑墓园。”

一路上沈业目光发直地盯着那个普普通通的黑色行李箱，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回了家，直到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才慢慢地拉开了拉链。

里面的东西用透明的塑料袋分成两袋装着，一袋衣服，另一袋装着笔记本电脑和钱包。

沈业抖着手拿出钱包。

许是在水里泡久了，皮子有些发软裂开。他慢慢地打开，入目的便是一张身份证，是卫辰的身份证。

卫辰的照片，卫辰的名字，卫辰的出生日日期……

沈业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上面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卫辰刚入大学时照的，青涩俊美，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丝丝笑意。

他熟悉这笑容。卫辰看他时就是这个笑容。

不，比这个还要好看，眼睛亮晶晶的，眼中带着光，带着小心翼翼，带着爱意……

沈业将身份证紧紧握着，又去翻其它的东西。

只是可惜，笔记本电脑泡了水，开不了机。而衣物，没有一件是他熟悉的。

他天天见卫辰，可卫辰平时穿的什么他根本不清楚。

沈业将箱子合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