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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更加证实她的“身份”,保安心领神会,笑着说:“刘主任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啊。”
刘主任四十来岁,看得出来生活水平不差,满面红光,“你来拿下水的吧?最近我闺女生病,我也没来上班,昨儿一来听说最近的下水都让人订光了。”
卫孟喜知道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没有稳定的供货源,她的生意就不能真正稳定下来。现在矿上很多职工都知道后门有个卖卤肥肠的女同志,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都是冲着她的名声来的。
可一连几次跑了空,就是再大的名声,很多人也不会再来了。做小吃的,就是要稳定,不仅水平稳定,营业时间和品种也要稳定。
卫孟喜现在的收入,一半是靠卤肥肠撑起来的,因为严老三家也开始卖快餐了,就在她的餐车对面,虽然味道不如她的,但差距也不大。
很多买不到卫孟喜快餐的,都退而求其次去刘红菊那儿买。
短期来看是没造成多大影响,因为那些本来也不是她的客户,但长期下去,有了第一家模仿的,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直到整个窝棚区变成快餐一条街,她就没有任何优势了。
卫孟喜想做的是独门生意,而卤肥肠就是她现在最大的卖点。
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闪过这些考量,她立马堆出一个笑脸,“谢谢刘主任,我想问一下,如果我想要明天继续买下水的话,现在预定来得及吗?”
刘主任摇摇头,“咱们厂的你是买不到咯,聚宾楼跟咱们领导说好的,每天有多少要多少,他们全包了。”
卫孟喜顿了顿,“聚宾楼”好熟悉的名字啊。
对了!想起来了,以前坐班车的时候,车站对面就有一家规格很高的三层小楼,就叫这个名儿。
那是去年刚开起来的全省城最大的私人饭店,但不是有独立营业执照那种,而是挂靠在其它单位下面,每年交点管理费的。难怪这名字她觉着熟,原来是上辈子就听过。
她开饭店那几年,听说市区曾经有一家很有名的聚宾楼,是省城的分店,在八十年代初期几乎占据了整个金水市的餐饮龙头,但因为一开始就挂靠在其它单位名下,每年要交不菲的管理费之外,还得从营业额里抽出很高的比例给原单位。
这种大店,本来经营成本就高,营业额里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成本,剩下二三十还要再平白被抽出去大半,这不扯淡嘛?聚宾楼和那家单位闹了很久,后来也打了官司,但确实是白纸黑字的挂靠,字是他们自己签的,手印是他们自己按的……从法律上说,归属权确实属于那家单位,他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继续干,就是给别人打工,可不干,好容易经营起来的品牌口碑,又要便宜了其他人,聚宾楼的老板活生生把自个儿气病了。
卫孟喜后来听说的时候,这个牌子已经几乎销声匿迹,只存在于餐饮人的口口相传中。大家惋惜老板的遭遇,但也无可奈何,那个年代这样搞挂靠还被大单位坑得妈都不认,最后国企改制商标品牌又被某些蛀虫侵吞的例子,也不少。
以后的事不好说,但至少,现在的聚宾楼生意很好,每到饭点人来人往,灯火辉煌,是这个年代少有的热闹。刘桂花还感慨过,哪天要是有钱能上聚宾楼吃一顿她这一辈子就满足了。
这样稳定的大客户,每天不知道要从肉联厂进多少肉,区区一点猪下水,领导当然求之不得。
自己这种时来时不来的小散户,确实是没啥竞争力。卫孟喜叹口气,没了卤肥肠,她的收入得砍一半。
不过,不待她说什么,刘主任就被人叫走了,卫孟喜也不好再在里头干站着,只能先出了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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