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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只扭头看着窗外纷飞的乱花。
其实没有说出口的那个理由,才是她敢做此决定的最大底气。
说来也没什么根据,只是冥冥中,她就是莫名相信,即便她不去赴薛太后的邀约,卫长庚也能帮她收拾好宫里的烂摊子,不会让薛太后迁怒于她。
这叫什么?
恃宠而骄吗?
想不到前世,她靠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重生之后都不对任何人抱有期望了,反倒能被一个与自己毫无血脉关联的人,惯成了这样。
也罢,多事之秋嘛,小心些总没坏处,除非是卫长庚亲口与她说的话,否则她都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
夜已深,皇宫各处都下了灯火。
静谧的深蓝覆盖着朱墙黄瓦,碰撞出一种和谐的色彩对冲,如同一首古老的歌谣,无声诉细数着过往的峥嵘岁月。
慈宁宫却还灯火通明。
宫人内侍立在周围,一个个的都缩脖耷脑,敛声屏气。檐下挂着的鸟笼,鹦哥儿也都觉察出了气氛的微妙,探着脖子往里瞧,翅膀都不敢乱扇腾。
“真是稀客啊,往日哀家打发一百个人去干清宫请人,陛下都不肯赏脸,今儿是吹得哪阵风,竟真把陛下给刮来了?”
雕花玫瑰文椅上,薛太后敲着扶手,悠声道。
脆冷的漆面撞上指甲盖儿,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叫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大家都不禁无声倒吸一口气。
卫长庚却还是一脸从容自若,端起茶盏吹了吹,“这话不得问太后您自个儿?您都将手伸到归云山上去了,朕还敢不过来吗?”
盏口升腾出的白气,将他的五官遮掩得朦胧。
然眼底渗出的寒芒依旧冰冷刺骨,能让人在三伏天里,都结结实实打起寒颤。
薛太后哂笑,“看来陛下对那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哀家不过是见这几日太液池里的荷花开得不错,想请她过来一块儿瞧瞧罢了,陛下何必如此紧张?这般气势凛人,搞得好像哀家会吃了她一样。”
“太后说笑了。”
卫长庚含笑放下茶盏,靠回椅背,手肘撑在扶手上,两手交握放在胸前。
“吃人这残忍的勾当,太后自然不会干。可她是朕心头的至宝,就算太后您不吃了她,只阴阳怪气她两句,叫她心头难受,朕也是万万忍不了的。”
薛太后挑眉“哟”了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稀奇事,正想讥讽一句:“‘情’这一字果然厉害,连陛下这么个眼中无养恩的白眼狼,都能把‘宝’啊,‘忍不了’的字眼儿挂在嘴边。”
刘善便捧着一个漆盘,颔首鹤步上前。
漆盘上盖着红布,瞧不见里头装的是什么,只依稀能辨认出,是一根长条状的物件。
物件周围绸布颜色明显要深一些,清风穿堂过,隐隐泛着血腥气。
薛太后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启唇正要问:“这是什么?”
刘善便揭了红布,露出一截手指。
人的。
指头应是刚被切下,切口处还渗着血。
指甲盖上还染着鲜艳的丹蔻,被斩断前应是还挣扎过,原本圆润饱满的甲盖豁了一小道口子。
是薛太后平日最宠幸的宫人,绿萼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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