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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月实在忍不下,抬手赏她一个爆栗,“就你话多。真这么能白话,怎么不去顺天府帮忙多破几桩悬案?”
“奴婢又没说错……”
苍葭嘟着嘴喃喃,被慕云月白了一眼,她又讪讪吐舌,捧着一碟新切好的瓜果,殷勤地上前伺候慕云月,嘴里还在旁敲侧击打听:“那姑娘现在,可有改变主意,打算进宫当皇后?”
同样的问题,她之前在回京的船上问过一遍。
当时慕云月跟卫长庚还没什么交集,自然是想也不想就给否认了,可现在……
适才被他亲吻过的肌肤似还留有他身上的冷梅香,在风中微微发着烫。
慕云月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到底已经不是十七岁的小姑娘,也很难再像过去那样热衷于情爱,别人对她好一些,她就如同飞蛾一般,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可真要她拒绝,她似乎……也有些难以张口。
即便她不想承认,但心里的感觉不会骗人,方才他亲吻自己的时候,她心里的确是愉悦的。
然这份愉悦,当真能支撑得起一段婚姻吗?
经历过那样的一世,她比谁都懂得“婚姻”二字意味着什么。那从来就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伤害和妥协。
更何况,倘若真要嫁给他,那注定要担负起,比寻常人/妻还要重要的责任。一个不慎,就可能引起天下大乱。
她当真吃得消吗?
且天子也不是别人,真要嫁过去,她注定要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前世娄知许纳几个妾,她都吃味得紧,又如何容得下所谓的“三宫六院”?
只怕两人如此搓磨下去,哪怕一开始情深似海,最后也终究抵不过时间。
透窗望着隔壁朦胧的灯火,慕云月轻声一叹。
*
翌日是个好天,天高云淡,风儿舒爽,日头晒在人身上,也不甚毒辣,正适合外出踏青。
慕云月做好准备出门,卫长庚和林嫣然早就已经在外头等她。
也不知是因为昨夜同她诉过衷肠,他人放开了许多,还是因为其他,卫长庚换下了往日颜色深沉的衣袍,改穿一件绛红色燕居服,头顶金冠,内着白衫,腰间悬了羊脂玉。随便往门口一站,便引得丫鬟们视线飘忽。
上次看他这般装扮,还是在灯会那天。
只不过那晚光线昏暗,慕云月心里也揣着其他事,也没什么心情仔细欣赏,也就没生出多大的感触。
而今再看,她才发现,他居然意外地很配这样浓丽的颜色,既能帮他淡去周身的凛冽气场,又不会给他平添阴柔之相,整个人宛如亭亭修竹,美韧且刚。
慕云月也跟周围的未经人事的小丫鬟一样,心跳漏了一拍。
仔细再瞧,他腰间还挂了一个香囊,金底红线,正是昨夜她派人送去给他驱蚊用的。
慕云月由不得笑出声,“这香囊是往床帐上挂的,哪有人随身携带,像什么样?”
卫长庚挑眉,“这般好看的香囊,不戴出来给大家伙儿瞧,岂不暴殄天物?”
说到这,他似想起什么来,眼珠子转了一圈,又道:“不过慕姑娘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既是专门悬挂在床帐上的物件,的确不好随便拿出来招摇。可我也的确害怕蚊虫,身上少不了这个,不如慕姑娘发发善心,再送我一个?”
慕云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上次请他吃点心,他就跟自己多讨了一碗莲子羹;这回给他送香囊,他竟还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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