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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慕家精心栽培过的信鸽,有单独的通讯渠道,往来帝京和通州之间,最多只消四五日的功夫。
她只要写一封信过去,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
四月的时节,昼长夜短。及至酉时末,天才完全暗下。
一只信鸽奋力挥动翅膀,从汝阳侯府明亮的灯火中飞出,没入黑暗。可还没来得及出城,就被一支羽箭给射了下来。
林榆雁甩了甩挽弓的手,将弓/弩随手丢给手下,自己俯身捡起地上的鸽子,摘了鸽爪上绑着的信笺,展开一看,哼声笑道:“嚯,还真叫你说着了。这丫头也忒机灵,不服不行,仅凭栀子花这么一点线索,愣是看出了端倪。”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信笺,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不过要说厉害,还得属你。人家不过是听到‘栀子过敏’之事,稍稍皱了点眉头,你就觉察到不对劲,未免也太敏锐了些。”
“不过既然你这么敏锐,怎的还能给她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
一串问题如连珠炮般砸下来,卫长庚却始终一言不发,犹自仰头望着巷子口的一株杏花树,又似在透过杏花,在看另一个人。
高挺的身影镌刻在夜色之中,渊渟岳峙,即便不说话,也自有一股骇人气场。
一直跟在林榆雁身边的四个美人侍女,都禁不住哆嗦了下,你觑觑我,我瞅瞅你,没有一个人敢靠得太近。
林榆雁知道自个儿今天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其实就算不问,他也清楚这里头的答案。
他们两个自幼一块长大,卫长庚是什么性子?没人比他更清楚。
冷静到近乎冷血,理智到快要麻木,若不是遇上了慕云月,这家伙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做人应该有的七情六欲。
为何会给那丫头漏这么大一个破绽?
估摸着就只能去问那丫头,当时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么个铜墙铁壁般的人,都露了怯。
“其实我不明白。”
林榆雁对插着袖子,问他:“既然她都已经和那姓娄的分开,且现在也跟你相处得还算不错,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她,你到底是谁?然后正大光明封她为后?非得拐弯抹角借我的皮。”
“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就不怕哪天真被她知道了去,她大发雷霆,再不搭理你?”
“这个无须你操心。”卫长庚淡声道,“等时机成熟,朕自会跟她坦白。”
“时机成熟?”林榆雁似听见了什么笑话,鄙夷地捺了下嘴角,“到底是时机还没成熟,还是你自个儿心里头害怕,故意躲着?”
一记眼刀,带足十二分罡风,径直从杏花树下斜刺而来。
林榆雁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连忙竖起手掌,认怂道:“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本还想再揶揄几句,可瞧见卫长庚凶悍的眉眼深处,隐隐涌动着的迷惘,林榆雁又愣住。
相识多少年了,他从没在他这位杀伐果断的帝王表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林榆雁忍不住叹道:“作为朋友,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句。欺骗女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要非走这条路,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兄弟我行走花丛这么多年,这样的惨案,我可见得太多太多……”
卫长庚哼笑,意味深长地看向他,“不骗女人?那广云台那位,你又要如何解释?”
林榆雁整个人都僵了一僵,素来吊儿郎当的神色,也难得出现一丝焦躁和烦闷,“我不插手你的事,你也别来管我的事。”
卫长庚静静看着他,沉吟不语。
许久,他才收回目光,沉声开口,却是劝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朋友,抑或是君臣,朕都劝你,离她远一些,长痛不如短痛。”
林榆雁不以为意地“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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