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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纵使躲过大火,她身上还有美人钩的毒,照样性命难保。且因着大火里的浓烟,她双目失明,再不能视物。
原以为这最后一口气,能支撑她回京祭祖,已是上天恩宽。却不料那人竟舍了自己心头血,为她做药引,帮她压制毒性,让她在人世间又多苟活了一年。
剜心取血,有损根本,再好的灵丹妙药也调养不回来。
他是在用自己余生缠绵病榻的苦痛,换她一年平安喜乐。
为什么?
慕云月曾不止一次问过他,他都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只默默陪着她养病,带她游山玩水,从塞北落日孤烟,一路走到江南杏花微雨。
她目不能视,他就是她的眼。
从满心疮痍到重拾希望,是他告诉她,只要活下去,总会有好事发生。
他的嗓子也在那场大火中熏坏,粗粝沙哑得像钝刀划在砂石地上,她却总能听出几多温柔。
可她却连他是谁也不知道。
在他安排的园子里住了一年,慕云月也只从丫鬟口中旁敲侧击打听到,安置她的这座小园乃是长宁侯林家的置业。
而林家,也是前世谋逆案发生后,唯一肯站出来为慕家说话的名门勋贵。
如此大恩,慕云月自是要好好报答,载林家人一道回京,不过举手之劳。
只是……
那人到底是谁?
除了宫里那位林太后,她可不记得自己还认识其他什么林家人。
居然还知道她乳名叫“阿芜”,连娄知许都不晓得。
还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隔窗望着刚登上甲板的黑衣青年,慕云月眉心深锁,可怎么瞧,她也想不起自个儿在哪里见过他。
大约是这几天刚重生,她还不大适应,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吧?
慕云月轻摁额角摇摇头,转身往船舱里去。
就在她转身的同时,亦有一双俊秀凤眼,抬起两道复杂的目光,深深凝望于她。乌沉的瞳孔里云遮雾绕,什么情绪都有,转瞬又都消失不见。
*
“就是这里。”
小丫鬟领着新登船的两人,去到船尾那间独立的两层小楼,边帮忙安置行囊,边喋喋不休。
“前面两个船舱都已住满人,还请二位公子这几日将就在这间小楼歇息,有任何需要,都可直接去前头找管事的提,不必客气。”
“厨房那边,姑娘也都吩咐过,每日都会给二位多准备两份饭食。二位可自行过去用饭,也可让人送饭上门。”
“姑娘高义,在下代公子谢过,改日定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天枢再三道谢。
屋中行囊也都安置停当。
小丫鬟还彳亍不肯离去,立在门外扯东扯西,余光不住往屋里瞟。
天枢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小半步,挡住她视线。
小丫鬟一愣,讪讪笑了笑,低头落荒而逃,只在拐角处放慢脚步,荡来两道依依不舍的眼波。
少女怀春,常有的事。
这些年跟在这位主子身边,天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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