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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也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宋裕,掖庭那八年我也其实想通过很多事情,当年宗亲叛乱,是我不够信任你。你明明已经同我讲了,卸王叔们的兵权只是一时,可是当九叔拿着父亲从十多岁到临死前写给那些弟兄们的一封封家书给我看时,我还是动摇了。归根结底,我当年不够信任你。”
周芙也低声开口认错。
很多事情,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只有很多年以后从中跳脱出来,也许才能看想清,自己曾经的选择时糊涂还是理智。
重逢之后,一直在认错一直在认打认罚的那个人一直是宋裕,偶然间听到她的一句认错,宋裕也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究其根本。
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也或许他们只是在各自的立场上做了不一样的选择罢了。
宋裕攥着周芙的手,身后虽疼着,但仍想在这时候说几句心里话,顺便再为当年江龄雪死后他说的那些违心话认个错,可那些措辞还没来得及出口,前一刻还柔情蜜意的姑娘这一刻已然绝情地抽走了自己的手。
宋裕不解地看着她。
“虽然我也有错,但是你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担着,什么伤痛都不对我言明,那就是你最大的错。”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也要拿拿杖子罚你。”
周芙装模作样地在他受刑的身后挥了挥,没真落下去,只是抬手间扬起了一阵细微的风。
宋裕本已经真快忘了自己此刻狼狈的处境,托她提醒,此刻面颊又是一阵红热。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戏谑地看向她,“你舍得?”
舍不得。
怎么可能会舍得。
她只盼着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伤痛,即使有,也不用隐忍不言的一个人孤独地扛下来。
……
托这顿杖责的福,周芙在魏王府同宋裕整整待了六日。上一世的旧情人重归于好,周翦本该祝福,但到第六日的时候,他实在撑不下去了。
“永安!”
“回家吧,堂兄求你了!”
淮南王府的人每日来个三遭,眼下魏王府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每回来也不说话,各个都带着佩剑像个大爷似的往厅堂里一坐,一副让周翦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看着办什么?
周翦又不傻,当然知道王叔这是在告诫他,倘若他再不撵周芙回家,魏王府这座宅子可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周翦虽不曾跟周芙明讲过淮南王每日命人前来这事儿,可他觉着自家堂妹眼睛又不是看不见,她每日在这府里头转悠来转悠去,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爹在家等她,可就是充耳不闻,装聋作哑。
所以实在撑不下去了后,周翦直接破门而入,选择哭诉自己这些日子的不易。
彼时,周芙正小心翼翼地扶着宋裕下地。
他在榻上躺了五日了,一次都还没在院子里走过。大夫说刚下地的时候伤口定然是疼的,但要走走才能好得快。周芙前日开窗让光线照进来的时候就想着搀着宋裕出去走走了,哪怕动弹两步也是好的,但都被这人笑着糊弄过去了。
他伤得重,虽从不说疼但每回上药都是一身的冷汗。夜里头也被伤处折腾的睡不着,好几次她半夜做梦醒来睁眼的时候,他都还没睡着。问他,他必然会说自己已经睡了一会子了,也是刚醒。
人都是血肉之躯。
周芙自然知道每次要扶他下地出去走走时,他笑着糊弄过去是因为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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