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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古小姐腹中怀着的是一具孩尸。”

一旁的丁氏听了,吓得有些哆嗦:“按照您的意思……那、那就是个鬼胎?”

殿内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端坐在中央的金身佛像半阖着眼静静地看着众人。

阮陶点了点头:“通俗点儿说,是这样。若一直任他长下去,胎落之时便是古小姐玉殒之日。”

他话音一落,贺老太太差点儿没晕厥过去,还好有阮陶刚才给她服下的那颗丸药吊着才暂无大碍。

赵苏眉头蹙得更紧了,他一眼不发看着阮陶,眼神中满是探究。

“先生!这、这该如何是好?”贺老太太紧紧抓住阮陶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将胎儿从古小姐腹中打下来。”

“还请先生做法!银钱之事先生要多少我们便给多少,我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何用?我只要这个姑娘……”

“您言重了。银钱之前已经收过了,断断没有再收第二次的道理。”见着为了孙女哭得不能自已的贺老太太阮陶觉得自己心里也酸酸得不是滋味,又想着年仅十五岁无父无母还受这样的罪的古小姐,眼圈也跟着一起红了。

“刚从牢里出来,来得匆忙,身上的东西都没带,且让我回去取了便来。”

说着阮陶便起身朝殿外走去,赵苏紧随其后。

跨出殿上的门槛那一瞬,阮陶回头看向身后的赵苏:“赵相公不回家去?”

赵苏掸了掸身上的袍子,像是方才在殿里坐了片刻便沾上了香灰似的,随后站得笔直挺拔:“既然遇上了,便是缘分。总得将事情看得明白、看得水落石出才行。”

两人院外走去,再次坐上了贺家的马车,车夫去阮陶家接过阮陶,知道他家住何处,因此一刻也不敢耽误,挥鞭策马、急奔而去。

车上阮陶看着坐在面前风姿绰约、气定神闲的人好奇的问道:“赵兄不害怕吗?”

若是寻常人听到“鬼胎”二字定然顿时吓的魂不附体,方才在殿内所有人都吓得瞪大了双眼,就只有这人只是轻轻蹙了蹙眉,依旧是弯着双眸,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阮陶觉得,方才那情景若是再在这人脸上抹点儿金箔,就可以将其一块儿拉到莲花座上去供着上香了。

“我不信这些。”赵苏回答道。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鬼神之说,觉得所谓“鬼神”不过是人病了一时间说不出什么缘由来才汪鬼神身上推罢了。

就如今日这人在殿中所言的“鬼胎”一般,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胎儿长到了四个月猝然死在了母亲体内,随后因腐坏产生的毒素导致母亲中毒。

这人方才的那一番什么“虽是死胎,却依旧在母亲体内生长”的话,怕是因他年纪小,也没什么行医的经验,加之又是做这一个行当的,所以才会那般说。

不过他依旧对此挺感兴趣,就如他虽说不信“鬼神之说”,却依旧爱看志怪类的话本。

马车一路向城东驶去,眼见着就要到城门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赵苏掀开车帘看了看车外,随后问道:“这么久还没到,不知阮兄家住何处?”

“城外古井村。”阮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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