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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迟渊之所以邀请太子来,就是为了以严亲王的死来威胁他,告诉他:你有个把柄在我手中。
而为何严亲王之死能够成为太子的把柄……沈容辞猜测,那山洞内的黑蛇堆定然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更甚至,那黑蛇堆其实就是太子事先准备好,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掉他的竞争对手。
可太子的目的到底是谁?严亲王,还是顾迟渊?亦或者是他们两个?
要知道,最开始是太子来邀请他,将他事先支开,让顾迟渊一人落单的。
想想看,这个法子虽简单粗暴,但胜算却大,不管是严亲王还是顾迟渊死了,对他来说少了个竞争对手,都是一劳永逸的事。而若是一箭双雕,整个王室都没有能与他相抗衡的人了,皇位不是手到擒来?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太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本宫看着,确实是五弟伤得更重些,都开始说胡话了。太医还是快给他先瞧瞧吧。”
太医这才诺诺应是,掀开顾迟渊的绷带一看,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他做了那么多年太医,给宫里那么多贵人主子看过病,自然也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连忙压下了心头的惊惧,闭紧了嘴巴给顾迟渊处理伤势。
顾迟渊自然也没再往下说严亲王的事情。他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想要传递的意思也已经清楚明了,不必他再多废话。
治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营帐内一时间安静得过分。太医向来保守,何况恕亲王并不受宠,又被帐内诡异的气氛熏得如坐针毡,他就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并不用心,随即开了几帖不温不火的药方,就再也坐不住似的,提起药箱就想跑。
谁知被太子叫住了:“太医,少将军的伤你还不曾看过。虽说恕亲王说已经替少将军处理过了,但毕竟少将军乃崇宁公嫡子,又是瑾妃亲外甥,可马虎不得。还是得让太医瞧过了,本王才能安心。”
太医「啊」了一声,太子的意思他自然不敢违背,连忙又放下药箱,躬身对沈容辞道:“少将军请伸手来,让微臣把把脉才好知伤势深浅。”
沈容辞装死。
就听顾迟渊笑了一声:“本王夫君虽说是个骁勇善战的少将军,可每到自己看病的时候就要耍小孩子脾气,还请太子多见谅。”
「夫君」两个字他咬的极慢,像是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
沈容辞在毛毯里气得咬牙切齿:什么叫「耍小孩子脾气」?我不敢看太医的原因你心里没点数吗?
顾迟渊说完,就长臂一伸,将他揽入怀中,让他上半身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伸进毛毯里,捏了捏他的脸颊。
被沈容辞快准狠地一口狠狠咬住。
顾迟渊面色不变,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还若无其事地对太医道:“就让本王陪着少将军吧,也好方便太医问诊。”
太医哪里见过这般黏腻的夫妻,还是两个男的。就算有些皇亲国戚也会请他给后院里的小倌看病,但面上也会保持距离,随口扯个远方亲戚的身份来看,哪有像这样搂搂抱抱不懂避嫌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太医背上的冷汗立马下来了,哆嗦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且,这恕亲王嘴上说方便他问诊,可实际圈着少将军的臂膀丝毫不松,完全没有要将少将军从毛毯里扒出来的意思,这教他怎么看病?
所幸就在他进退两难之时,太子开了口:“罢了,本宫记得少将军曾说过不喜生人触碰,也不必再多勉强。太医只管开几个治疗外伤的方子就是。”
太医听了如蒙大赦,匆忙写下药方,留下一瓶万能跌打药,就马不停蹄地拎起药箱跑了。
顾迟渊正打算接过那瓶跌打药,就被太子率先抢占了先机。
太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本他眉宇间的薄怒此时已经荡然无存,甚至能看出他此时的心情还不错,嘴角有些不正紧地翘起一个弧度,就连语气都跟着轻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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