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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提防与疏离,甚至连母家都跟着一同被打压。皇帝的色衰爱弛令她心力交瘁,脾气也愈发不好,动不动就生气,久而久之,眉心都留下皱纹来,看着略显凶相,不再是当初宫中人人称赞的菩萨心肠。
她板着脸,不悦地打量着丹无:“大半夜鬼鬼祟祟,成何体统?别仗着太子宠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太子呢?”
丹无支吾着。他不想让皇后撞破太子的私密事,却也不会欺骗皇后,立在那儿正不知所措。
“母后这么晚来东宫,所谓何事?”
一道懒懒的声音从丹无背后响起,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脖子就被一条胳膊从后面勾住了。
太子的衣服没穿好,领口大开着,浑身酒气。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丹无能闻见浓郁酒气之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栗子花气味,令他下意识红了脸。
生怕皇后看出端倪,他连忙垂下头,把头埋得很低。
所幸皇后并没有注意他,她皱眉看着太子,语气相较于面对丹无时要稍微平和一些,却还是听得出她的焦虑:“太子,恕亲王那庶子今日都嫁入崇宁公府了,日后他有了沈家的支持,想扳倒他就难了!你如今非但不着急,还在这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要是被圣上知道了,你这太子之位还要不要了!”
“知道啦母妃,您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了,儿臣心里有数。”
太子言辞中藏着一些不耐烦,说完就勾着丹无要走。
“太子!”皇后似乎动怒了,却唯恐隔墙有耳,只能压着嗓子低喝道,“太子莫不是以为坐上这东宫之位就能稳坐江山了吧?要不是有本宫母家帮衬,你那个父皇能想到你吗?当年你这么优秀的孩子,他看也不看一眼,不还是一心只想着玦妃那贱人的孩子!当初的那些苦痛,过了那么多年难道太子已经忘了吗?太子可清醒些吧!”
丹无觉得肩上的胳膊紧了紧,是太子捏紧了拳头的肌肉动作。
太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是」,就拽着丹无走了。
眼看着快被太子带入寝宫,丹无连忙挣脱开太子的胳膊。太子也无所谓,低头整了整衣领,对寝宫内正在收拾的宫人们挥了挥手。
随即,宫人们便扛着三个麻袋出来了,动作迅速地从后门离开了东宫。
丹无看见其中一个麻袋里掉下一缕头发,头发上似乎还粘着些血迹,连忙避开了视线不再去看。
他跟着太子走近寝宫,屋子里已经被宫人们打扫干净,没有留下一丝气味。太子让自己跌入椅子里,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丹无犹豫片刻,道:“太子最近看着身子有些虚,这种事……还是该少做。”
太子对他笑了一下,显然没将他的话放心上:“有你的药给本宫调理不就是了,小孩子别管这么多。”
丹无便不说话了。
“对了,丹无。”
“嗯?”
“你有没有那种,可以让一个本来不爱本宫的人,死心塌地爱上本宫的方法啊?”
丹无想了想:“太子是说钟情蛊吗?”
“钟情蛊?”太子似乎很感兴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丹无点点头:“只要把钟情蛊种在那人体内,就算是同太子您有血海深仇,他都不得不爱上您……只不过钟情蛊会蚕食人的精气,就算是壮年期的男子,种了钟情蛊后也活不过三年。”
太子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又倒回了靠椅里,若有所思地喃喃着:“三年啊……”
“不够玩啊。”
——
沈容辞是被痒醒的。
准确来说,是被脸上一直蹭来蹭去的头发丝给挠醒的。
此时已是第二日中午,刺眼的眼光透过窗上明纸照进来,投在在沈容辞眼前的大白墙上,格外耀眼,弄得他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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