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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辞回头看向顾迟渊。
人声鼎沸之中,顾迟渊抬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沈容辞面上淡定,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心脏却开始狂跳,连忙转移视线不敢再多看顾迟渊一眼。
皇帝被百官们吵得头疼,不耐地低喝道:“肃静!”
官员们这才不得已闭上嘴。但他们看向沈容辞的目光,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将他活生生给淹死。
“少将军,你且说说,为何要求娶恕亲王?”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威严依旧,令人心底不由得打鼓。
沈容辞面不改色,道:“只要恕亲王已有婚约,就不算推拒和亲,可汗也就不能因此举兵侵犯边疆,不是吗?”
“话虽如此。”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陡然严厉,“那为何非要由你沈容辞来娶,不能替恕亲王另择官眷之女?朕又如何得知,你沈容辞是真心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而非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天子威慑,百官吓得纷纷跪下,噤若寒蝉。
沈容辞依旧不卑不亢地跪在那,手心却已经出了一层汗。
说他没有私心自然是假的。这种情况下他想保护顾迟渊,其实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他承认,当他听说可汗要求恕亲王和亲时,他心里是愤怒的。
他也因此更确认了一点——自己不希望顾迟渊被别人抢走。
当着皇帝的面求娶皇子,无论如何都是作大死。可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万人嫌,就是这个朝堂的乱臣贼子。他要救下顾迟渊,也要让顾迟渊继续嫌恶他。
所以,他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乱臣贼子对恕亲王居心不轨,又有何不妥?
“圣上恐怕有所不知,草原部落民风彪悍,若是上位者看中的男子已有妻儿,也同样可以强取豪夺。若是给恕亲王许配女儿家,恐怕还未成婚多久,恕亲王妃便要守活寡了。”
此事太过惊世骇俗,有些大臣直接惊呼出声:“当真如此?”
“当然。”
是他胡诌的。
可是在场的全是没有上过前线的文官,他们每日的战场就是朝堂这一亩三分地,想必这辈子都没离开过京城,更别说去过边关了。
要说对草原部落的了解,在场没有人比沈容辞这个驻守边关九年的人更有话语权。
沈容辞就是凭借了这一点,才敢大言不惭地信口胡说。
果然,大殿内的官员们全都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纷纷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就连陈御史都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
沈容辞趁热打铁:“所以,只有当恕亲王的夫君是个强壮的男子,可汗才会心悦诚服地做出让步。论年岁与能力,满朝也就只有末将才有这个资格。这样既保全了朝廷的威望,又避免了边疆遭受无故侵犯,一举两得。”
一直沉默的太子开口了:“少将军此言差矣。若可汗得不到心仪之人,一怒之下大举倾兵也不是没有可能,少将军又如何能断定此举能彻底打消草原部落的狼子野心?”
他这话说得急切,早已失了一贯游刃有余的运筹帷幄。
是。沈容辞不得不承认,太子所言的确毫无可能,他的提议本就不是万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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