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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不能吃东西,更不能把水带进去,室内要保持安静,不能讨论,更不能损坏书籍。
聂康看完了纸上的内容,抬脚朝门里走去。第一间屋子里摆满了桌椅,迎面贴了个硕大的“静”字,屋子一侧摆满了白纸,另一侧则满是毛笔砚台,还有几块墨,不少人在桌子上埋头抄写,沙沙声不绝于耳。
聂康没有多看,走进了第二间屋子。
第二间屋子比第一间更大,中间是比人还高的书架,两侧则是一些凳子。已经有人坐在凳子上看书,还有人站着甚至坐在地上看,明显已经看入了神。
聂康也朝着书架走去。书架两侧贴着序号,还贴着包含书籍的名字,就是不知道这些书是按什么顺序排的。每种书摆了两排,每排有几十本,已经被人拿了不少,但也还剩下许多。
他站在书架前,有些茫然。
书本难得,他看见报纸上说有一百多本书可以提供,还以为是清水县在吹牛,撒了个谎,或者把一本书拆成了几本,以此来引诱更多的大夫过来。
在聂康看来,只要清水县的目的是好的,这种小事无关紧要,还带了不少书来,想着只要清水县站出来领个头就好,其他的他们可以自己凑出来。
但是没想到,清水县说是一百多本,就是实实在在的一百多本。聂康从第一个书架走到最后一个书架,发现他们给书籍也编了号,前面一百五十二本是他们提供的,每一本都有着相当的厚度,甚至有的书实在太厚,分了上中下三册,但依然只有一个编号,只算是一本书。
后面则表明了是某人捐献的书籍,清水县只是帮忙多印了几份,放在这里供大家翻阅。聂康一直走到最后,发现编号已经到了三百七十五。
他随手翻了几本,发现清水县提供的书籍都是白话,内容也各有侧重,绝无重复。反倒是其他人捐献的书籍大多只有几张纸,里面写的都是常见的病症和常见的药方,甚至有人只写了某症可食用某种草药医治,连个完整的方子都写不出来,偶尔才有一个绝妙的药方,明显是原本父子相传的独门秘籍,现在却摆放在了这里。
聂康大概可以理解这些人的心情。
从来都是各自抱着祖宗的经验不放手,还从来没有人愿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公开分享,只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让更多的人得救。
就像里面那些人,他们大多没有药方可以贡献,能力也不足以参与编书,但没有人驱赶,清水县还提供了纸笔让他们抄写,以期他们回去能治更多的病,救更多的人。
此等高风亮节,济世之心,怎能不让人感怀,怎会不让人敬佩?
聂康不知道其他人看见这一幕是怎么想的。
他大受震动,除了预备要捐献的书籍,连原本没想好要不要捐的药方也给了出去。
等他走出图书馆,理智回归,看着对面屋子上写的“功在千秋,利在万代”八个大字,心生感慨。
他们这些人再厉害,对千秋万代又有多少用处,青州的所作所为才配得上这八个字。
这么想着,聂康发现有不少人正往对面的屋子里走。
另一个从图书馆里出来的人见状,帮忙解惑:“那是礼堂,你看那张时间表,每天都有名医在里面讲课,大家会根据名医授课的内容展开讨论,讨论结果会写在《基础医药丛书》里,供所有人查看学习。”
“多谢兄台。”
“哎,快别谢来谢去的了,这一场可是清水县的课,错过了就只能自己琢磨了,快快,与我同去。”
聂康跟着进了礼堂,发现前面是个高台,后面是一排排座位,两边墙壁上贴满了纸,有些是药方,还有些看上去像是人的身体。高台上的人正把一张张大纸挂在墙上,门外不停有人走进来,看见靠前的空座就赶紧坐下。
聂康也赶紧找了个空位坐下,视线全在两侧墙壁上,发现是一边是之前讨论出的结果,另一边则是个人疑问,不停有人把问题纸条贴上去,又有人贴上了自己的回答。直到高台上有人摇了摇铃,众人这才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拿出纸笔准备听课。
聂康也坐在其中,全神贯注地听着,看着,学习着一种全新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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