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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媛盯着祝染,意料之中地发火:“你是喝酒喝傻了?下个月就要办婚礼,在这儿跟我说什么蠢话呢?”
她发起火来并不是泼妇骂街那样歇斯底里,声调平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像凛冬的冷空气飘荡在四中。
家里阿姨早就不知道退到了哪里,老板家的八卦没那么好看,没人犯傻。
“整天不务正业,能不能懂点事儿?”显然,她没想轻易放过祝染,“你俩的婚约从小就人尽皆知,婚礼请帖已经全都发了出去,这其中牵扯到多少厉害,你知不知道?”
祝染一反常态没浑身冒刺儿地顶嘴,毕竟也没指望他们能答应,如此明目张胆试探他们的态度,大概也是仗着无人会答应。
……多少还剩一点儿最后的不甘,就像没得到的东西,屎都是香的。
瞧她一直没吭声,祝誉咳嗽一声,适时出来和稀泥,“行了,俩孩子吵架也不是稀奇事儿,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分的了。”
这俩夫妻对带孩子的教育,从来都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夫妻配合,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祝钰盯着祝染看了会儿,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外的露台,拨通周乾的电话,语气忍不住有点重,“还不来接染染?她可是跟爸妈放话不想和你结婚了。”
两家孩子都是一起长大,祝周婚约从祝染一出生就定下,这人是他盯着长大,本以为他比任何人都让人放心,没成想,还是让他宝贝妹妹伤心。
电话那头呼吸明显一顿,周乾沉默几秒,祝钰似乎听见有人在电话里叫了声:“周总。”
紧接着是文件类的东西扔在办公桌上的声音,脚步声,关门声,他的声比平日里更加冷然:“这就过来。”
祝钰: “接回去给我好好哄哄,下个月可就要办婚礼了。”
周乾:“嗯。”
不到半小时,周乾上门,祝染正歪在沙发上兴致缺缺地打游戏,听见开门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盛媛和祝誉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仿佛没看见他进来,没有起身欢迎。
除了跟周乾结婚这件事儿,其实他们从小对祝染都很纵容、很好,比祝钰好得多,说是溺爱点都不夸张,祝钰小学做奥数做到哭,她在玩儿,祝钰还没成年就参加各大比赛忙成陀螺,她在玩儿,祝钰进入公司逐渐走向继承人步伐,她仍在玩儿。
大小姐性情完全是被他们放纵出来的,所以受了委屈,私下骂孩子,正到人家面前,还是会摆出长辈架子。
周乾瞧了眼窝成一团的姑娘,才发现,她的卷发不知什么时候去顺过,这会儿栗色的长发自然起伏点弧度,不太规矩地薅在脑后,正是她这个年纪的活力明艳。
目光定了几秒,他才转而看向二老,那双眼深邃而凝重,郑重其事地:“叔叔阿姨,抱歉,最近天越太忙,没时间陪染染,让她不开心了。”
倒是坦诚,道歉的话说出来坦坦荡荡,毫无低姿态,又不会让人怀疑他的诚恳,不愧是商场老狐狸。
游戏画面在祝染眼前模糊起来,注意力早就飘开,没一会儿,阵亡的提示音响起。
周乾拿出了态度,她父母一下子恢复比起她,更像周乾亲爹亲妈的状态。
祝誉表示理解地摆摆手,毫不掩饰地欣赏,满意道:“男人嘛,事业为重,染染还小,以后就理解了。”
当然知道周乾忙,这两年和祝氏的合作渐深,又在开拓海外市场,正是忙的时候,哪有时间去想情情爱爱。
盛媛瞥她一眼,点头附和,难得语带笑意:“我们染染什么都不会,不太懂事儿,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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