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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的触感让他瞬间回到了十四岁的噩梦里,脑海里的场景霎时割裂成两半,一半是父亲在眼前惨死,一半是无休止的针扎折磨。
“唔!嗯——别过来……别过来、别扎我!”他翻着白眼抽噎,整张脸涨红成猪肝色,歪咧着嘴巴吐出白沫,像是马上要休克了。
医生吓了一跳,“病人这是怎么了??”
“别!”陈行红着眼按住他肩膀,“别停,给他个痛快吧,动作快点。”
医生犹豫了两秒,手上施力快速把“订书器”推进到底,却没想到戚寒瞬间暴起,猛地仰头,发狂似的凄厉嘶吼着挣脱了束缚,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
“噗”的一声,管子和钢钉豁开后颈的皮肤,弹了出来,一瞬间血流如注。
他撑着地不断呕吐,仅剩的一点食物残渣排出来后就是大股大股的酸水。
血、泪、汗和呕吐物粘在衬衫上,杀伐决断且位高权重的戚会长第一次狼狈到这个地步。
“有……有束缚带吗,把我绑起来……”他撕扯着声带说。
陈行怀疑自己幻听了,“还来?还他妈来?你脑子有病啊,不做了不做了!安排傅歌手术吧!一劳永逸!”
戚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把扣住陈行的肩膀,直接拖拽到门外。
等级压制摆在眼前,即便虚弱成这样陈行竟然也丝毫挣不开他。
“寒哥……戚寒!”他气急败坏地拧着把手,“你他妈给我开门!别他妈做了你个臭傻逼!”
“砰”一声在耳边炸裂,戚寒直接把门把手从锁眼里拽了出来,这下门再也打不开了。
他转过身,一手捂着后颈的纱布一手拎着门把手,“抱歉,门我会负责休,或者——”
抬眼看向不敢再做的医生,他皮笑肉不笑道:“您也需要我帮忙报修吗。”
医生肩膀一抖,战战兢兢说:“戚会长,请、请过来坐。”
手脚被绑,眼睛也蒙着,连正常呼吸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第一道埋管的创口崩开不能用了,只能从腺体上方再开一道,好不容易把管子埋了进去,0.7mm的针头立刻贴着那层薄薄的皮斜扎进腺体里。
病房里传来一声又一声压抑至极的闷哼哀嚎,针头扎进去迅速抽取,拔出来平移几毫米,再次深扎进去。
如此重复十几个来回,硬生生挑着腺体的皮转了一圈,直到那地方从饱满充溢被吸得干瘪塌陷,也仅仅只抽出了一小管淡粉色的信息素。
戚寒最后是从束缚床上滚下来的。
他浑身无力,一个翻身就轱辘下来,医生护士连忙扶住他,alpha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渗出血,眼皮也半抬着睁不完全。
然而开口问出的第一句却是:“这管够他用几天……”
有几个小姑娘当时眼圈就红了,医生心里也不好受,“只够一天的……您也知道了抽取信息素有多痛苦,而且我猜您对施针有些ptsd,所以还是建议您带伴侣做手术比较好,成功的概率有70%以上呢。”
戚寒把那管信息素拿起来吻了一下,万分小心地放在口袋里,“我的伴侣受不了。”
*
他连吃了三支能量棒才稍微缓过劲儿,勉强能站着了,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换了衣服,半撑着墙走到了傅歌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看他。
信息素不能直接注射,要混合着生理盐水一点点输进血管里,但到底不是自身的东西,输了没一会儿傅歌就开始出现排异反应。
脖颈泛起红疹,呼吸困难,双手不停地抖,戚寒着急地在门口踱步也不敢进去,只能赶紧喊来医生。
“只是轻微的排异反应,这支药很珍贵,而且很快就输完了,尽量克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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