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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鲛人泪织就的布，坐在床头掀了掀眼皮，冷冷道：“没事做的话，我不介意先融合你。想清楚。”

【透】未曾显露一丝恐慌，反倒勾唇一笑，旋身摆了摆手，语气也是不甚在意：“无所谓，总之我们鲛人族早就身负恶名，我不介意成为黑暗神以永葆光明神的美名。况且我早就是臭名昭著阴暗的代表。”

说罢，白发鲛人也不期待什么回复，眼尾再次扫过身穿紫色连衣裙的漂亮少女，转身就离开房间。

“砰”地轻响，木门被男人顺手带上。

靠近小六透明般的魂体时，【透】啧了声，感叹的话语里却杂着无限凉薄的玩味意思，他冷冰冰地笑道：“把我忠诚的下属交由弱小又无知的人类鬼魂，不知道恶魔从哪里学来的‘讲诚信’这一说，但我们鲛人，可从来不讲这些愚昧无用的东西。”

楼梯间和二楼客厅灌风到门口，鲛人雪白的长发被凉风吹得飘起，却好像一把刀来抹脖子的动作，雪白的发丝状似无意地划过小六鬼魂形态的脖子。

小六被【透】弄得头皮发麻，他本来的确害怕眼前这个傲慢无礼的白尾鲛人，但想到曾经祝爻曾无数次在脑海内吐槽【透】的坏，小六觉得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本该无所畏惧。

于是小鬼魂硬着头皮，咬牙回了句：“人类弱小无用，但是你高傲的下属还不是把这样的人类当作诱饵和容器，他不知道剥夺了多少人类的灵魂，将来死在人类灵魂之手，本来也是因果相报。”

“是么？”【透】粉色的瞳孔看不见任何实质性的杀意，但莫名让小六遍体生寒。

【透】凑近鬼魂虚无的形体，低声道：“人类的鬼魂在无限世界所行的恶事，也应当是有因果相报之说吧？”

小六盯着【透】折出粉光的瞳孔，莫名紧张地往后飘了几分拉开一段距离。小六和祝爻一样，深深对眼前这个鲛人抱有莫大的敌意和警惕心，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现在【透】说的这些，只是一时兴致来潮的搭讪。

是在威胁他么……？如果真的杀了【金】，那【透】就一定会杀了他？

小六曾经在【学生别喝酒】升级本的时候，确实对玩家做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沦为鬼魂NPC，那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本职工作，甚至有时候期待着引i诱走向玩家死亡。

只是，他在被困副本后，也从来没有以什么良善之辈自居过，【透】说得没错，如果因果轮回，他确实也应该不得善终。

好在小六也从未期待过什么善终，支撑着他以一缕幽魂存到现在的，也不过是想着有一天，能再度遇见违背契约的【金】，亲手将那人苦心经营的融合结果毁成无数碎片。

好可惜，或许他就看不到瑶瑶回家了。

不过没关系，如果不能陪伴喜欢的人抵达目的地，就这样做通往目的地那条路上的一块石头也好啊。

小六惨然一笑，以坚定的眼神目送着【透】转身离开。

这时候的话，【金】估计是被派出去处理一些漏网之鱼了吧？【恶魔】刚刚还说等【金】任务完成，就让他手刃。

所以这就是【恶魔】把【金】也送入副本的目的？一边可以设计让【金】做【恶魔】所不便之事，一边也可以拿【金】的性命作为筹码来换取小六口中的一些实情。

小六向来机灵，当然不会觉得【恶魔】只是现在才发现他，【恶魔】之所以会一直留他在瑶瑶身边，其实也是想通过他多了解一些瑶瑶，顺便也给瑶瑶一些指引吧……

真的能结束了吗？好在也没有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