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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话。

陆风和原剧情一样，渐渐从人人瞧不起的小废柴成长为了整个天师界都闻名的大天师。

在确定他是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后，陆朔就把家主之位交给了他，和沈慈一起出去旅游了。

两人的足迹遍布山川河流，不过每隔三四个月，还是会回来陆家小住几日。

陆家人虽然之前对沈慈多有偏见，但渐渐在和沈慈的相处中对他改观，家族里又新添了不少小崽子，他们都很喜欢沈慈，喜欢围着他让他讲游历故事。

而每次回来，陆风面上对他哼哼唧唧，私底下又会变变扭扭地拿出礼物送给他。

“喏，你的。”

沈慈轻挑下眉，接过礼物，笑笑：“谢了。”

陆风哼一声，脸还有些红。

沈慈盯着手上的礼物有些出神。

这种感觉很新鲜，仿佛他也有了关心他的亲人，有了家一样。

这种感觉上个世界的裴父裴母曾给过他，但又有所不同。

对于裴父裴母，沈慈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爱是给裴微雪的，这总让他觉得是偷拿了别人的东西，虽然有感到幸福，但总免不了一丝疏离与愧疚感。

而这个世界的陆家，陆风，沈慈知道，他们的关心和爱是的的确确面向自己这个灵魂的。

这种亲人的感觉让沈慈感觉很新奇。

仿佛天地浩大，但总有他的一个归处。

在这个世界沈慈和陆朔过了很久。

按理说应当沈慈作为狐妖，寿命应当比陆朔要长，但事实上，却是他先感觉到了大限将至。

陆朔的黑化值早已经降到了零，他们在世上活了这么久，对生死都已经看得很开，沈慈靠在陆朔的怀里，想了想，问。

“陆朔，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朔轻吻了吻他额头：“嗯，想问什么。”

“你在没有遇到我之前，有在害怕什么吗？”

时至今日，沈慈依旧没有弄明白那个心魔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问：“在大比那次，你在魇妖的梦境里看到了什么？”

陆朔沉默了会，才开口。

“我看见了一个人，”他说，“他似乎很痛苦，我想救他，可我怎么都走不到他的身边，我想跟他说话，可我的声音也传不过去。”

陆朔安静一秒，无声地叹了口气。

“最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从幼时起，陆朔就会做这样的一个梦。

梦里他似乎一遍又一遍见证了一个人的死亡，血色染遍梦境，无论他有多努力的想施救都是徒劳，梦里已是难受至极，而每次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那种空落落的感受更是让人几欲发疯。

直到沈慈来了。

直到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后来你待在我身边，我才觉得安心下来，也就没再做过那样的梦了。”

原来是这样。

这就是黑化值下降的原因。

听到这个回答后，沈慈却安静了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笑开，轻抱着陆朔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以后不会了。”

陆朔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听懂「以后不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沈慈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明白白地确定下来。

他会选择继续这些世界。

好好的，活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