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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重要,但是算得上正式。
天婴知道这套白服总共有十二层,每一层都是不同的质地,不同的暗纹,这样才能显示出它的庄重和正式。
容远穿起来举重若轻,可是天婴当时抱着这十二层华服,一步都走不动。
他步伐很沉静而从容,白袍折射着被妖云所盖微弱的阳光,反射着低调的哑光,却让人觉得耀目无比。
绝对的庄重,绝对的圣洁,不可亵渎,不可侵犯。
即便是想染指他的女妖,在看到他的一刻也会自惭形秽。
这便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容远。
天婴想,如果当年她第一次看到容远是在神殿而不是在酒宴,不是那谈笑风生,带着三分风流的容远,而是现在这个像神像的大祭司,她必然没有那个胆子敢去向他示好。
他慢慢走出神殿,身后跟着同样穿着白衣的苏眉和青风。
苏眉的白袍相比容远的庄重更显了几分飘逸,而青风的白袍更有他儒将的风采。
这是天婴难得地觉得这是两人难得跟“神官”二字挨得上边的时候。
大殿地下一个窈窕的身影盈盈出列。
那便是昔日仙族的明珠——星辰公主。
她今日穿着一套银白色的长裙,高高的领口,长长的拖尾,端庄又高贵,与自己截然不同。
她双手托着一条蟠桃枝,象征着仙族长寿无疆。
她会慢慢走上神坛将这条桃枝交给大祭司,再由祭司将它献祭给孤神。
这便是蟠桃宴开场前的祭天仪式。
星辰这条长裙闪着荧光,就如披星戴月一般,天婴觉得和容远的那套莫名的相配。
其实相配的不止是衣服。
星辰虽为饕餮后妃,但是饕餮从来没有染指过她,在世人眼中她还是血统高贵的仙族公主,仙帝唯一的后裔。
容远结束万妖之乱后那些重新回归仙族都希望容远能够迎娶星辰公主。
而星辰公主也带着他们对自己这个绊脚石屡屡相逼,自己到无妄海边,也有她一份功劳。
容远纵容着星辰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当时要说不委屈那是假的,现在想想,自己有什么好委屈的?
容远从始至终就想要自己死,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委屈不委屈。
想到这里她觉得这祭天仪式索然无味,她不想看着两人出风头,于是把目光一转,好巧不巧看到青风投向人群的目光,像是在寻找什么。
呵,这种时候作为神官的他居然在摸鱼。
也不知道他在找谁。
就在那目光越过人群看到自己时,它顿住了。
那双眼带着惊愕或者说是惊吓,先是躲闪了一下,然后又回过来,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然后天婴确信自己看见,看见这位本该尽显威风的神官大人流鼻血了。
但是他动作非常敏捷,就在鼻血下来的一瞬间他用拇指迅速地不动声色地将其抹去。
然后怒目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反应天婴硬是想了好一会儿才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看到自己穿了他准备要回去的衣服很生气。
呵。
果真是恶劣又小气。
若非如此无法诠释他的一些列所作所为,因为她在一群女妖里面穿得可谓是相当保守了,除非他是眼瞎,不然不可能没有看到自己旁边只贴了两朵小花花的蛇妖。
天婴凶巴巴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移开了和青风相接的目光。
这一转目,她对上了一对冰凉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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