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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咬唇不吭声,男人手糙,指腹带有毛刺,手碰在她的伤口上似痒似疼,而他似乎没察觉他蹲在她两腿中间,说话还不抬头,喷出的鼻息……

她应该是才睡醒糊涂了,怎么就在灶房里褪了裤子,入眼的是锅碗瓢盆,火炉子上炖的牛骨汤咕噜作响。

“还没抹好?我腿上的擦伤也不是一大片吧?”蜜娘心生怀疑,她低头瞟到巴虎的肩膀抖了两下,探出手掰着他的下巴给抬起来,嘴巴抿得紧,但眼里的坏笑还没散干净。

捉弄她呢?蜜娘气鼓了脸,一掌把他给推坐到地上,站起身利索提上裤子扎上腰带,一句话都不说,转头烧水准备蒸馒头。

“好心没好报不是?我给你抹药怎么还推我了?”巴虎没立即起来,脚勾住蜜娘的小腿,她躲开他再勾,两人就在地上相互绊脚,最终以蜜娘踩了他一脚才终止这幼稚的动作。

“真狠心,我前脚才给你上药,你后脚差点把我的脚踩扁。”男人站起身继续搭话,瞅着锅里冒热气了,他洗手放上篦子把馒头捡上去,盖上锅盖了看蜜娘还不吭声,他挠了挠脖子讪讪出去。

蜜娘瞅都没瞅他,对着灶里的火光翻了个白眼,努力板着的脸上漫上了笑。捉弄人嘛,谁不会?

消失的脚步声再次靠近,门口的光线一暗,随着男人进来的还有小婴儿的呢喃声,蜜娘皱着眉回头,“你把孩子抱进来干啥?灶房热,油烟又大,他受得了啊?”

肯说话了,但效果好像不太好。巴虎进退两难,他想说漠北的孩子没她想的娇嫩,很多孩子出生在迁徙的路上,满月前就是在勒勒车上,能抬头了就被绑在爹娘的胸前背后跟着去放羊。

但蜜娘这时候像个暴躁得要踢人的母马,他只得又退出去,一句话没吭。

蜜娘咬唇听着外面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想喊他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刚刚是故意装出来的凶,但巴虎好像误会了。从她骑马回来后他就奇奇怪怪的,总有些欲言又止,有时候又热情太过,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沉默着,直到馒头的甜香从锅盖下冒了出来,蜜娘捣了下火炉子里火,“吃饭了,准备洗手。”

“来了。”巴虎吁了口气,但怀里的其其格还醒着,他一出声她也跟着睁眼。

“你先吃吧,我把孩子哄睡了再吃。”巴虎无奈。

蜜娘没应声,她把馒头挟在木盆里,灌了一水壶的水放在火炉上,走到门口看还在哄孩子的男人,“还没睡啊?”

“没。”

“天色还早,我们搬了桌子去外边吃饭,你拿张毛毡铺在外边,把其其格抱出去放毛毡上。”

八月的黄昏半边天都是红霞,风声不疾不徐,捎带了野花野草的清冽气,牧民摇着铃铛带着狗在清点牛羊,哗哗流淌的河水里偶尔飘下来几根菜叶,下游还有孩子玩水的嬉笑声。

毛毡刚铺上,屋里又传来哭声,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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