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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姣把所有的爱和恨都转到了他的身上,他是她的精神寄托,也是她的撒气筒。
她也没有病。宿荀生发病住进医院疗养,她在女人备受歧视的商场里一个人撑住了宿家的产业,和那些老油条周旋,控制情绪、笑脸迎人、长袖善舞,这些如果精神有问题她是做不到的。
于是宿清想明白了,慕姣完全控制得住自己不去伤害无知的他,但她想发泄,所以她就发泄了,用尖叫、摔砸、忏悔和眼泪。
她说:“妈妈再也不会了,妈妈不骗你,妈妈很爱你的,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春去秋来,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她不疯,她只是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一个很坏,很愚蠢,又很可悲的女人。
宿清捏着魏雪呈的耳朵,把他的耳垂捏得充血泛红,像一颗熟透的红色小果子,然后咬上去微微磨了磨。
魏雪呈的身体一下就绷紧了,呼吸变得促而乱,耳后耳下平日不常见人的皮肤上全是鼻息。宿清只吻那些地方,这样的行为叫耳鬓厮磨,亲昵,又像悍兽在寻找猎物的喉管那样,胸有成竹的缓慢。
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宿清想,后头的事再讲出来,魏雪呈要吃醋的。
他十五岁的时候知道这个狗血好笑的真相,心想原来自己从小到大受的冷眼居然是为了这个——你们两个有病吧,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去酒吧喝了个大醉,稀里糊涂跟着一个女人走了。那时候酒店对身份证登记的要求没有现在严格,他又长得快,对方以为他是刚成年的小男生,估计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睡了个十五岁的处男,
那个女人长什么模样,长头发还是短头发,第二天起床他全忘了,仅剩的记忆只有性事,在汗水里他会暂时忘掉别的事。
后来就轻车熟路了,也玩得越来越大,最过分的是把人弄进了医院,宿荀生和慕姣才知道他的私生活已经糟糕成了这样。
宿荀生还好,本就对他从未有过感情和期待,然而慕姣崩溃了。
慕姣认为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不然单上床是不可能差点搞出人命的,她说:“你不可以像你父亲一样,你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能有病,以诺,你要忏悔自己。”
她是犯错的教徒,她就把自己的孩子要求成一个纯贞的圣子。慕姣早就扭曲了,她找关系把宿清关到国外,让他忏悔,找心理医生疏导他,找精神科医生矫正他,还好医生尚有医德,没给他胡乱开精神药物和进行治疗。
医生们大多时候陪他说说话聊聊天,或许因为是心理医生,性在他们眼里不惊世骇俗,那些让人闻之变色的训诫惩罚也不算很离经叛道。医生说倘若一个渠道能让你解脱,又不犯法,你就去发泄吧。
关了一年,到头来竟还是宿荀生把他弄出来的。
往后是混乱的性关系,理智使他控制下手轻重,因此更偏爱异类的边缘控制,他在床上只满足自己,把床伴搞到晕过去是常事。两三次之后床伴意识到再爽也比不过命重要,打个招呼好聚好散,他不在意,因为他的外貌的确出类拔萃,他是骄子,也有家世,总能找到下一个爬床的。
再然后,就遇到魏雪呈了。
宿清顺着魏雪呈的耳后下滑,舔舐他的颈侧,唇在柑橘香气里停留,睫毛像蝴蝶微颤的口器,扫着魏雪呈的皮肤。
“我就和家里闹翻了,休了两年学,但也算好事。”宿清圈着魏雪呈,“不然就遇不到你了。”
魏雪呈在他怀里又是应一声,想说很多话,又一个字憋不出来,最后魏雪呈“汪”了一声。
语言是令人潸然泪下的文明,却也会在一些时候变得贫瘠,尤其是他这种不会讲话的人。
魏雪呈撑直身体去解宿清的扣子,说:“做吧。”
想不出来安抚的话,因为一直都在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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