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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后宫之中, 消息最灵通的往往不是上头的主子娘娘, 而是这些平日里头四处走动做杂活的小宫女们。

她们既然这样说, 那便是了。

德妃难产，按理来说后宫妃嫔都应当去瞧瞧的。

可是主子同德妃有过节在先，怀孕在后。绿雾抿唇想了想，“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也别再议论这件事。”

她将帘子放下，转身进了屋。

“怎么了？”

“德妃难产了。”

绿丝脸色变了变，虽说她们心里头都不喜欢德妃，可听到这话还是不由心口泛起担忧来。

“主子睡得正熟，还是算了吧。”

绿丝轻声道，瞧了一眼时辰，夜半子时一刻。

这个时间点出生，还难产，难免不大吉利。

“我出去问问翊坤宫的宜妃主子。”

容歆好歹是日后要做皇后的人，身为皇后自然要福泽六宫，若是妃嫔难产她都不关心，难免叫人议论。

绿雾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

“好。”

翊坤宫里头，宜妃已经起身穿戴了。

瞧见绿雾进来，宜妃不由叹了口气。

“你是为着德妃难产的事来的吧。”

“是。”

“你家主子如今怀着身孕，是不应该去的。”

宜妃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打算出门了。

“再说德妃又不是第一回生孩子了，怕什么？好好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就是。”

“可是，主子若是不去难免落人口舌。”

宜妃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谁敢说半个不字。”她摇摇头，叫绿雾放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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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内，德妃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除了容歆之外，其他四人都已经到了。

“宜妃，你来了。平妃呢？”

“我想着她怀着身子不能见血腥，便没叫她过来。”

皇贵妃轻轻点了头，示意宜妃做得对。

这距离产房还有些距离，已经可以闻到血腥味了。

适才德妃叫的凄惨，容歆那丫头若是听到了，指不定害怕成什么样呢。她不来是对的，就算外头人骂她也没事，首先得保证容歆肚子里的孩子健康。

“里头怎么样？”

“不好说，李太医刚进去。”

皇贵妃摇头。

平时大家再怎么讨厌德妃，如今也是希望她能平安的。

“从前生孩子都不这样，怎么这回如此艰难。”

荣妃不由叹了口气，做额娘的都见不得这种场景。

“再等等吧。”

产房里头，德妃几近晕厥，她唇色苍白，身下全是血。

“主子！您再用点力气呀！”

再这么下去，只怕孩子和大人都要死。

德妃转眸，嘴里头却不自觉喊着皇上。

“主子，皇上已经在外面了。请主子放心。”

康熙没有过来，他还在同大臣们商议军机大事。

传话的人连门都进不去，哪怕是梁九功也爱莫能助。

芰荷不过只是哄骗德妃罢了。

德妃颔首，听到芰荷这么说，却只是虚弱的笑了笑。

康熙没有来，她没听到声音。

李太医熬制的汤药此刻终于熬好了，芰荷一股脑给德妃灌下去，总算是将血止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