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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自然地转动运行,没有任何隐患。只是每晚盘点金库时,现实依旧是那般残酷。
银行闭市后,宋齐远从后门进入与柳传宗对账。
宋玉章在一旁吞云吐雾地看两人对账,宋齐远不胜其烦,“你不看账就出去。”
宋玉章笑了笑,“我又不说话,抽烟也碍着了?”
宋齐远自上回被宋玉章“教训”过后,回去便明白宋玉章是故意拿那些话引他入局,只是那对母女情况的确十分可怜,宋齐远留下了她们,同时也是警醒自己两点:一是人该做什么就要去做什么,这样活着才不会遗憾难挨,二是提防着点宋玉章,这个人太擅长攻心了。
宋玉章见宋齐远不答话,故意问柳传宗,“老柳,我在这儿,碍事么?”
柳传宗毫不迟疑道:“不碍事。”
宋齐远看了柳传宗一眼,他仍未知道柳传宗在宋振桥的死中发挥了何等作用,道:“你这忠心也叫他继承了么?”
柳传宗没吭声。
宋玉章边抽烟边笑,耸着肩膀出去了。
小半个钟头后,今日账目清点完毕,宋齐远出来,宋玉章问他同廖局长交际得怎么样了。
宋齐远道:“他虽然是个浑身臭味的政客,不过对戏确实了解颇深。”
宋玉章一听就知道两人处得不错,淡笑道:“人都是多面的,自然都是各有各的好处与坏处,再者说政客同戏子之间具有共通之处,自然同他们惺惺相惜了。”
宋齐远听他的前半句似乎话中有话地在给自己辩白,听了后半句又觉得宋玉章这话辛辣得一针见血,所以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矛盾。
“三哥,我问你句话。”
“什么?”
“你这么日日来银行的事,有几个人知晓?”
“前端日子柳传宗上门来谈,大哥二哥隐隐约约有些知晓,之后我便着意留心,不叫人瞧出端倪。”
“也许有人跟踪你呢?”
宋齐远不屑地一笑,“那我不会看不出,我在军校上过两年学。”
宋玉章险些被自己给呛着,他咳嗽了两声,道:“那就好。”
宋齐远瞥他一眼,“你病了?”
“没有没有,”宋玉章忙道,“承蒙挂心,好得很。”
“你自己多当心吧,”宋齐远平淡道,“老四是个实心眼,粗枝大叶,自己照顾好自己也就不错了。”
宋玉章听他的口气仿佛是真把他当作分了家的兄弟一般,一时也有些奇特,他沉默片刻,压低了点声音,“三哥,我再问你句话。”
“什么?”宋齐远也压低了声音。
“晚上你要回家吃饭么?”
宋齐远又看他一眼,见宋玉章脸上有笑意,还真思索了一下,“不成,我不在,大哥二哥要翻天。”
宋玉章原本想戏弄宋齐远几句,但见宋齐远苦大仇深地背着一双讨债鬼一样背着两个哥哥,他也就算了,有些亲人,有还不如没有,宋齐远也是个倒霉蛋,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半清醒不清醒的,始终也是作孽。
柳传宗将宋玉章送回宋宅,宋玉章临下车前问他:“你今夜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
这是个问题,而且是个不怎么好回答的问题,柳传宗手握着方向盘,隔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摇了摇头,摇头的时候脖子转动得慢,像生了锈的机器,宋玉章不强求,下车进了宋宅。
原本中秋佳节,宋家上下都该装饰一新,只是如今宋家佣人少,没有这个能力去做那样费时费力的事情。
所以宋家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厅里略微有些装饰,宋明昭比宋玉章回来得晚,他一回来,宋家就热闹起来了。
宋明昭买了许多花灯,叫仆人挂起来,还有等会要在湖里放的先收着,更是自己拿了两个兔子灯给宋玉章看,说晚上一起玩。
宋玉章哭笑不得,“四哥你多大了?”
宋明昭不服气,“去年全家人都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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