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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透着一种行将就木的死寂。

姜缨等人静立在少年身后,听见临近门口的脚步声,他们警惕地摸向剑柄。

那道掉漆的木门打开一扇来,那年轻女子一张面容欺霜赛雪,更衬她额角一道疤痕颜色发红。

她一双狭长的眸子既柔且媚,略略打量一番那门外的黑衣少年的一张脸,便笑道:“义父,是个好俊俏的小公子。”

紧接着,她的目光又流连于少年身旁的第十五,她又细又弯的眉轻挑起来:“哎呀,这位公子也有一副好相貌呢。”

姜缨感觉到她朝自己看过来,他颇有一种被蛇信舔舐的寒意,却见她只淡淡一瞥,便侧过身去。

……?

姜缨摸了摸自己的脸。

“客人们,我义父请你们进去呢。”添雨稍稍低首,一缕浅发从她耳后落到颊边,风姿无限。

“姑娘生得也是十足的风流啊。”

第十五跟在少年身后迈上阶梯,却在经过那女子身边时,侧过脸来,朝她微微一笑。

两人一时相视,却是同样的皮笑肉不笑。

拥挤的院子里满是苦涩的药味,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躺在椅子上,此时正值盛夏,他身上却盖着一张厚毯。

强烈的光线之下,那老者自少年进门时便一直凝视着他,一身黑衣更衬他肤色冷白,身姿颀长如青竹,窄腰间的银蛇软剑凛冽泛光。

“你便是元济的爱徒。”

陈如镜干裂的唇微扬:“你可知你这柄剑,是我所赠?”

张元济便是妙善隐退江湖,还俗后的化名。

“他说过。”

折竹颔首,淡声应。

“在蜀青我就见过你,”陈如镜说话时呼吸声很沉重,“你的手段狠,整个造相堂都为你所灭。”

“可你逃了,不是么?”

折竹一撩衣摆,在一旁坐下。

“我只是个做账的,听见些风声,自然跑得快些,”陈如镜笑一声,胸腔里的杂音浑浊,“何况我一见你的剑,便知你的身份,我自然也要开始谋划一二了。”

“你能从造相堂逃脱,又能做出几大门派围攻栉风楼的局,”折竹懒散地靠在椅背,嗓音带了几分刻意的费解,“怎么又落得这步田地?”

“自然是被人逼的。”

陈如镜颇有些无奈:“你师父死了多少年,我便躲了多少年,若不是再躲不住,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引你来玉京。”

“看来,你见过那封汀州送到刘玄意手中的信。”

折竹心思一转,盯住他。

陈如镜并不否认,唤来添雨为他们上了茶,才道:“只怕那辛章并非是什么汀州人士,而是来自云川。”

云川?

乍听这两字,第十五的脸色稍变。

折竹故意不提及辛章这个名字,是为试探陈如镜,此时听他准确地说出此名,又提及云川,他面上却也波澜不显:“何以见得?”

“六年前,你师父来玉京托我寻他天机山的师弟妙旬,他说他只知妙旬在玉京,却不知其究竟安身何处,那时我在玉京尚有一分家业,些许人脉,便应下此事来,哪知他人还没出玉京,便被人追杀。”

“谁?”

“季羽青。”

陈如镜才提及这个名字,第十五当即失了他的君子风度,折扇一合,他走上前,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是谁?”

陈如镜此时方才仔细打量起这秀雅的青年:“你识得季羽青?”

院内蝉声焦灼,那添雨颇有兴致地盯住第十五,纤纤玉指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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