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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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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李氏。

李侧福晋站在面前,低着头, 脸上的神色有些游移不定。

她脸色惨淡又苍白,浑身透着一股暮气沉沉, 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海棠色旗装,手上拿的帕子也是同色系的, 倒是很般配。

福晋看着觉得有些眼熟,盯着衣裳上的大片花纹,仔细瞧了几眼才想了起来——这是前年过年时候,李氏为了春节时候,府里女眷走动做客,特地做的衣裳。

当时穿出来的效果是很惊艳的,将福晋的风头全部都给压了过去——没想到一晃都已经两年多了,她又将这件不怎么鲜亮的袍子给翻了出来。

可见如今真是没什么新衣裳了。

福晋心里痛快,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姿势,这才毫不客气的开口训斥道:“李氏,你是病糊涂了,还是贵人多忘事?这份例的事情——中秋的时候,不是才说过下半年的规矩么?你倒好,如今就又忘了?”

说到这儿,福晋就来气,伸手将茶盏向桌子上用力一顿:“二阿哥有病在身,四爷焦心不已,府里忙成了一片,你可知你这是添乱?”

娇韵和诗儿赶紧都跪下了,还伸手扯着李侧福晋的袖子。

李侧福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 过了片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来了,声音略低地分辨道:“妾身不敢,只是时节变换,天气渐冷,妾身若是自己一人也就罢了,但还要照顾大阿哥,难免……”

福晋听着唇角就是冷冷一勾。

还大阿哥?果然说不了几句就把弘昐给抬出来了。

只有你有儿子吗?

李侧福晋还在道:“妾身说的也是实情!福晋心疼二阿哥,那是舐犊之情,妾身何尝不是如此?妾身是大阿哥的亲额娘,四爷既然让妾身好好照顾大阿哥,妾身自己再苦也不能苦了大阿哥……”

乌拉那拉氏眯着眼道:“李氏,你是在指责我这个嫡额娘么?”

李侧福晋跪着,胸口起伏了一下,忍气吞声道:“妾身不敢。”

乌拉那拉氏紧追不舍:“不敢——是心有怨,而口不敢言,是么?”

李侧福晋眼圈红了——她本来是个心性坚强的人,但长时间的低谷和永远看不到希望的迷茫,已经快将她的意志给彻底摧毁了。

若不是有弘昐,她其实很难一直支撑到现在。

李侧福晋缓缓站起身来,傲然抬着下巴,盯着福晋:“份例若是求不到,妾身不要也罢,福晋贵为嫡福晋,便是这样百般折辱,咄咄逼人的么?这般行事——便是为了二阿哥,也积点德罢!”

后半句话一落地,连福晋身边的奴才都吓呆了。

福晋勃然大怒,一挥袖子,猛地就将旁边桌子上的茶盏给扫到地上了,目眦尽裂:“放肆!”

她长身而起,抬手过去就指着李侧福晋的额头,珐琅护甲几乎戳到了她眉心,声色俱厉:“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娇韵吓得魂飞魄散,手足并用的爬上前去挡在了李侧福晋面前,对着福晋就用力地磕了几个响头,痛哭流涕道:“福晋息怒!福晋息怒!侧福晋如今有病在身,时常也是犯些糊涂的,有口无心而已,福晋您大人大量,看在侧福晋是病人的份上,原谅侧福晋这一回罢!”

其他奴才反应过来,也都跟着娇韵唯唯诺诺地磕头。

忽然就听外面诗儿惊慌地叫道:“姐姐带这么些人,这是做什么?”

海蓝笑语连珠的声音传了过来,隐隐约约的听不大清楚,只能听她道:“……好了,别大惊小怪的!福晋带过来的猫主子给跑了,看见就是钻进了这间屋呢……咱们做奴才的……”

然后就是用力推开屋门的声音。

娇韵愣在原地一瞬,正想着福晋何尝带了猫儿过来?忽然脸上的血色就全部退去了。

她顾不得李侧福晋,站起身三步两步冲了出去,就看福晋带过来的几个老妈子,已经跟门神一样站在库房门口。

那把守的势头——瞧着倒好像福晋乌拉那拉氏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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