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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膳房是弘昐阿哥伤了一条腿,估计以后多少会留下残疾,到时候必然不为主子爷所喜。
再加上弘昐阿哥又只是侧福晋所出,怎么能比得上福晋肚子里的嫡子呢?
都说母凭子贵,其实子也凭母贵。
母子本来就是相互扶持,相互成势的。
李侧福晋听了半天没说话,脸上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弘昐早就已经睡过去了,李侧福晋伸手给儿子掖了掖被子角。
微凉的绸料被她攥在手里,攥的紧紧的。
她这些天衣不解带地照顾弘昐,人已经瘦了许多,手背上竟然也隐隐地爆出了青筋。
娇韵和诗儿对视了一眼,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两个婢女就看李侧福晋慢慢站起了身,踱步到了窗前。
她盯着正院的方向。
正院——福晋的方向。
盯了很久。
……
自从三十六年二月,康熙亲自当指挥官,御驾亲征,葛尔丹无路可走,喝毒药自杀,葛尔丹部落人马投降之后,最近又有残部人马蠢蠢欲动,颇有星星燎原之势。
朝堂上的应答实在太多,四阿哥好几晚都在奋笔疾书,苏培盛每次进来伺候,都只能看到满桌案上的公文凌乱,还有书册掉在地上。
想来是来不及捡的缘故。
苏培盛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轻手轻脚的过去,把书本给一本本捡了起来——朝堂上的事情他不懂,但是也知道直郡王和太子爷如今越来越不对付了。
偏偏万岁的授意——四阿哥又被夹在了中间,办差事时两边都有交授,纵然再怎么圆转,也难免有尴尬的时候。
天家之中无父子,无兄弟。
看见苏培盛莫不作声地将书本给递了上来,四阿哥的笔尖停了停——笔尖一滴饱满的墨汁啪嗒滴了下来。
他将手臂搁在书桌上,定定地瞧着烛火出了一会儿神,是觉得思绪烦乱的很,索性站了起身在屋子中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就往外踏出去了。
苏培盛以为他是要去看福晋,连忙一路小跑着跟上,谁知道到了分叉口,四阿哥腿脚一抬,往李侧福晋那里去了。
李侧福晋院子里,听说四阿哥过来了,她又惊又喜,赶紧迎了出来,就看四阿哥不发一语,大步流星的就往弘昐的屋子里走。
他是过来看孩子的。
李侧福晋倒也不失望——只要四爷还记挂着弘昐就好。
她是孩子的生母,只要四阿哥心里有孩子,就永远得有她一席之地。
李侧福晋匆匆地跟在四阿哥后面,进了屋子。
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在熟睡,脸色还算红润,四阿哥心里放心了一些。
他轻轻地在床沿坐了下来,抬手想要摸一摸儿子的额头,但是刚刚伸出手,还是停住了。
第149章 撩人
太医这些日子已经往他这里报了不少情况——虽说措辞尽量婉转,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中心意思:人力不可与天抗衡,弘昐阿哥的腿是势必要留下残疾了。
想到这里,四阿哥心里到底不忍,抬起头看李侧福晋的时候,眼光也就比平日温和了。
李侧福晋捕捉到了,心里一暖, 以为四阿哥是有重修旧好的意思,种种委屈涌上心头,顿时鼻尖都酸了。
她跪下来,含泪开始说膳房怠慢的事情。
她有儿子,有侧福晋的位份,最鼎盛时期——俨然有和福晋分庭抗礼之势。
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这一番告状——她一边说一边落泪,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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