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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之夜已初现寒凉,晚风瑟瑟,墙那边的蝴蝶兰抖了抖,墙这边的江月蝶也抖了抖。
两人正在走向客栈住处,风迎面而来,江月蝶侧头躲避,在瞧见温敛故那如玉般的侧脸时,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那个人是你的姐姐么?”
“不。”温敛故歪着头思考了一下,似是在想该如何解释,在两人踏上小院的石桥时,才缓慢道,“按照世俗意义,血缘上,她应当算是我的母亲。”
江月蝶:“……”
这话信息量太大,她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下去。
一只手及时从后侧揽在了她的腰间,算不得用力,却不容拒绝,像是要将她从此圈养在这里,再也不可踏出半步。
“怕么?”温敛故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
他在问什么呢?江月蝶不由想到。
是自己独自一人站在大牢的时候?还是刚才杀死傀儡师的时候?又或者是在晚上听见了这个故事的时候?
两人走在客栈后头院中,夜色寥寥,白日的喧嚣尽归沉寂,一片声色寂静中,唯有不远处掌柜费尽心思样的那一大树蝴蝶兰被风吹过时,会轻颤一下花瓣。
也许都有吧。
“有些刺激,但不算怕。”
无论他问得是哪一件事,江月蝶都是这个答案。
因为她并非一人承担。
温敛故莞尔,他侧过身时带了半束月光落下,江月蝶顺着温敛故的目光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贴在身侧还在轻微发颤的手。
“这是你第二次杀妖了,感觉如何?”
“怕是有些怕的。上次杀坐鱼妖毕竟不是我亲自动手,纸扎人又实在不像活物,比起他们,这个稻草人反而更像‘人’一些。”
这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额,温敛故竟也能听懂。
他微微颔首,赞同道:“比起法术,亲手用刀剑划破血肉所带来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竟是所剩无几。
江月蝶莫名放松了下来,随意地开口:“你当年亲手杀死第一只妖是在什么时候?”
“我么?不记得了。”
微凉的风拂过脸颊,无声无息,却让月亮都变得温柔。或许是今夜之月太美,温敛故耐性也变得极好,竟主动提到:“不过我还记得,我亲手杀死的第一个活物。”
听了这话,江月蝶一时竟不知自己该不该再问下去。
两人此时已经离开了后院,马上就要踏入客栈小楼,旁边就是那一大树的蝴蝶兰,客栈掌柜是个怜花之人,对这一大树攀援的蝴蝶兰保护得极好,娇嫩的花瓣迎着月光肆意地舒展张扬,开得灿烂又多情。
却不及他手上的那一朵。
“是一只兔子。”
这句话像是一道分隔符,直到两人踏入小楼内都再没有开口。
不知是有意无意,两人的房间被安排得很近,温敛故先送江月蝶回房,两人的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很长,这烛火远不及大牢里的明亮,被风一吹,忽明忽暗的摇曳着,原先各不相干的两道影子硬是被落到了一处,纠纠缠缠,分辨不清。
“会后悔么?”
在江月蝶转身进屋前,温敛故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一句,目光落在了她的右手。
往日里都是江月蝶盯着他的手看,今夜到似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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