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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宁跟在他身后,像极了追逐着方澄背影的自己。
聂倾寒被这一瞬间的怜惜打动,鬼使神差开口,“可以。”
话一出口,即便后悔,也不好再改。聂倾寒道,“我功体尽废,顾不上你,反而要你顾我。若你不介意,我们同行。”
付长宁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一跛一拐跑到聂倾寒身边。
如今他世路已惯,习惯与她未曾探手已先行并肩,她为何连回头都忘了。
聂倾寒一开始信心满满,逐渐心生忐忑,到最后有三分憋屈、两分委屈、一分迷茫,和四分惊慌失措。
付长宁莫不是真的要和他“到此为止”。
他绝不相信。
聂倾寒也不知道自己赌哪门子气,不开口,就一直跟在付长宁身后。等着她想起他,回头看他,再一如既往一脸心疼地跑向他。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方才还晴朗的天立即阴云密布。
天边乌云一摞叠一摞压上来,空气一阵潮湿。
最先是铜钱大小的水渍砸在青石地砖上,留下一片片水渍。瓢泼大雨已至,目之所及皆在雨幕之中,地面泛着层层水雾。
“下雨了?唉,连天都为我未来的路忧愁。”付长宁抽出一把伞撑开挡雨,伞骨搁在肩膀上,慢悠悠晃荡。继续为今后的日子发愁。
聂倾寒感知向来敏锐。
要下雨了?很好,她定会想到他将淋着雨而心生不忍。
她撑好伞了。那他呢?干晾在这儿吗?
伞将她隔离在另一个空间。大雨在他脸上胡乱地拍,赤色滚云纹锦衣吃了水转为枣泥色,沉沉地坠在脚边。
聂倾寒不眨眼地盯着付长宁,怨妇一样跟了几条街。看她什么时候会想起他。
付长宁脚步一顿,聂倾寒就心就跟着颤一颤。她是要回头了吗?他要怎么说?路过?她会信吗?
正思考措辞,却见付长宁重重地叹了口气儿,继续走。
聂倾寒脸黑成锅底。
即便是对着方澄,他也不曾这般提心吊胆。聂倾寒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他决定直面恐惧。
聂倾寒:“长宁。”
“有事?哦豁,你好湿。”付长宁不太希望聂倾寒说事儿。她现在很烦,没心思听他说事儿。
等等,他该不是来蹭伞的吧。
这伞小,匀给他我就要被淋湿了。付长宁五指下意识捏紧伞骨。
聂倾寒了解付长宁,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又被气了一下。
“给你。”聂倾寒没好气儿道。从胸口掏出一方帕子,轻轻撩开,一朵含苞欲放的山茶花步摇躺在里面。玄冰做的花瓣,极为精致,工序也更为繁琐。
付长宁原本都把锦绣楼忘了,看到步摇想起来火晶片那份憋屈。搁往常她就欢天喜地接了。今天不乐意。
“我有钱自己能买,不需要别人挑剩下的。”见聂倾寒拧眉,付长宁索性说得更直白一些,“我不要方澄挑剩下的。”
她怎么会这么想?那天锦绣楼外面的人是付长宁!
聂倾寒解释,不由分说把山茶花放在付长宁手心里,“不是,山茶花不是任何人挑剩下的。是我画的样子,亲手所做。”
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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