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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心软了。乱禁楼什么地位,即便是暂居,你也是我乱禁楼弟子。跟妖修混在一处有失你的身份。”
一般来说,若是胜了,投注者会把获得的利润分一小部分给妖修作为奖赏。当然不给也很正常,区区妖修,工具而已。
只是九号身死时,付长宁面上那一抹不忍,令程一叙鬼使神差地走这一趟。
来都来了。不叮嘱点儿什么,总觉得对不起他听了这么久的呕吐。
程一叙语气越来越嘲讽。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训斥,那么之后便有几分威胁,“若你实在是按不住你那双多管闲事的手,千万记得,避过我。”
语罢,转身离开。
付长宁心绪一片杂乱,程一叙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虚拱了手送别。那动作说敷衍都是抬举。
“恭送楼主。”
远处程一叙声儿从鼻孔出来,“嗯。”
付长宁颤抖着二指,搭在自己脉搏上。
搭了一会儿。
搭了个寂寞。
她哪儿修过什么医术!
经纬楼有医修,师兄经算子更是医修中的翘楚,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但是,她这情况,敢跟谁说?
付长宁心事重重拖过布包,指头几乎将布料揪烂。
利润是一定要分的。然后,去寻辅事吧。
妖修大多特立独行,六号是个例外。它喜欢跟在投喂人屁股后面打转儿。
六号母体死在红锈亭沙场里,尸体被小厮拖去清理皮肉时发现腹部隆起,什么东西在里面温和、有节奏地撞着。小厮剖开肚皮,取出尚有气息的六号。
六号虽性命无碍,但灵识半损,木讷、没什么像样的攻击力。红锈亭嫌弃六号,六号乐颠颠围着小厮打转儿。它似乎将第一眼见到的人认作了“母亲”。
小厮甩了十来天,愣是没甩掉。索性随它去。
后来红锈亭人人皆知小厮是它的喂养人。但小厮从没承认过,也没帮它取过名字。
如今锦绣楼无人不知付长宁。她没费什么功夫就打探到投喂人讯息。
锦绣楼位置寸土寸金,听说那投喂人住在十里外采风河边的草棚子里。
采风河是一条半死的河,水都沤臭了。蚊虫漫天飞。
付长宁在不怎么臭的地方找到了草棚子。四块破木板搭起来了个遮风避雨之所,碗、盆等东西放在草棚子顶上,上面盖了厚厚一层干草防尘。
走得近了,便能听见六号笨重身体拖在木头上“扑簌簌”移动的声响。
付长宁张口便叫“六号”,但又觉得不合适。下了沙场,序号就不管用了。
“哐”。
付长宁屈指敲了三下草棚子的门。
那扇勉强能称之为“门”的木板摇摇欲坠,“哐啷”掉了。连带着扯下另外两片木板。
只剩一片木板艰难地撑着上头的厚茅草。
投喂人正撕着手里的馒头给六号,坐在地上,双肘敞开靠着支起来的两侧膝盖。木板倒了,他眼中一点儿惊讶也没,习惯了。
反倒是付长宁的到来令他意外。
“姑娘?可是小掌柜哪里有失待客之道,劳姑娘特地寻来。”小掌柜把馒头掰成两半,一半丢给六号,六号欢天喜地吞了。他一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行了个礼,垂眉敛目。
喂养人就是小掌柜。
剁手指的事儿在前,付长宁心中有愧,哪里愿意受这个礼。
扶住他,把布包递给小掌柜,“不必如此。它在沙场上拿了红色旗帜,我是它投注者,利润理应分它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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