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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罢。”
李佑白横眉一瞪,伸手拂开了她的手掌,周妙微微一愣却被他拽住了右手,忽地又朝前一拉,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
蜻蜓点水,并不久留。
周妙愣在原地,心跳扑通扑通。
“你不要再跑了。”他的语调蓦地柔和了下来,低声絮语一般。
胸腔中忽而轻轻地瑟缩了一下,周妙口中只“嗯”了一声。
大军连夜离营,马蹄声震耳欲聋,可不过半刻,再听不见。
周妙留在了池州大营,营地里留有守军,她的身边一直跟着那两个仆妇。
九月中旬,大菱和南越在拓城以外打了起来。
烽火不绝,埃尘连天。
南越人几乎倾巢而出,连月的落雨使得暗河汹涌,南越人泅水浮舟,是十分难缠的对手。
战事焦灼之际,池州境内,忽有一夜电闪雷鸣,隔日再观,池州岷山下,赫然多了一块龙形巨石,鬼斧神工,宛若飞龙在天。
有人争相称道,此岷山龙石乃祥瑞,是为真龙而现。
随之而来的,池州忽现一道敕令,由先皇亲书,传位于庆王,李佑白为摄政王,擎王保驾。
一传十,十传百,此一道敕令见过的人不多,传说的人却日益而多,及至附近州县。
庆王当是真龙,有人如此说道。
池州烽火未歇,新帝病居皇城,非乃仁皇。
远在皇城的朝廷闻听怨声,却未发作。
出人意料的是,最先有所作为的却是新任的池州知州,常牧之。
常牧之乃今岁新科状元,人人皆知,他文笔了得,挥笔成就锦绣文章,既有笔才,亦有辩才。
他呈书先言岷山下“飞龙”,绝非龙,乃是腾蛇,是祸乱之兆,恰如南越狼子野心,攻大菱之势,又言池州敕令为假,其上盖印乃是杜撰,并非玉玺亲印。
昭元年间御用金印,“敕”之一字,纹饰镌刻处实则藏有一处闲笔,以区辨真伪,若非细查,实难得见。
众人闻之哗然。
然而,池州战事未决。
拥立庆王之音,依旧可闻。
九月下旬,雨水消减。
驻守拓城的十万南越人突然朝暗河以南回转。
南越王城王宫于夜中起了一场大火,烈烈火光冲天,绵延数里,庭园宫阙在未落雨的夜里,被滚滚火舌舔舐。
南越王傩革死在了大菱刀下。
直到此时此刻,诸人方才醒悟,擒王者乃是将将登基的新帝李佑白。
他不在皇城,而在南越王都。
擒贼先擒王,傩革伏诛,南越兵败如山倒。
哀书传来,傩诗云尚还在拓城。
她捏着信笺,犹不敢信。
侍从着急劝道:“那一群大菱人甚是狡诈,两个月前便已扮作南越军士渡河,公主先随我离开拓城,再从长计议。”
傩诗云暴怒道:“哪里还有什么从长计议!”她抽出腰间短刀,吓了随侍一大跳。
“公主!”
傩诗云径自掀开珠帘,朝内室疾步而去。
守着庆王的简青竹见到来人,心道不好,立刻挡住了身后榻上的庆王:“你要做什么!”
傩诗云捏着刀,道:“你猜我要做什么!我先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小儿!”
简青竹听到外面人声马声嘶吼,急急抱起庆王,便要朝外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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