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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白,二是为了傩延报仇。
再加上个庆王,她真能成功脱逃么?要是再加上自己也跟她一起走,岂不是难上加难。
这条路是不是也走不通了。
周妙想罢,眉间宛如笼罩了愁云惨雾,简青竹见了,对着她叹气道:“周姐姐莫怕,我绝不牵连周姐姐。”
周妙连忙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你小心些才是。”
简青竹强扯出了一点笑容,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咽了回去。
周妙自太医院出来,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茶官每隔半月,按例可休沐一日,可她在京中无居所,不晓得能不能凭此时机出宫,况且就算能出宫,也不晓得李佑白会不会让人跟着她。
周妙倒不觉得这是她自作多情,以李佑白的性格来说,他在意你的时候,总是会明里暗里地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有时甚至无关风月,是身居高位者的掌控欲。
哎。
周妙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正午日头更盛,殿前的白石阶被照得熠熠生辉。
成群结队的官员终于出了华央殿。
今日乃新帝第一日上朝,赏了一批官员,大多是今岁的新科。
其中,常牧之领了池州府衙的官职,升了两级,即便调任,亦算作越级拔擢。
“朝议郎文采斐然,朕读过你的经略考计,真知灼见,大有可用。”
新帝如此对他说,常牧之跪谢了隆恩。
他闲做了好长时日的朝议郎,如今乍得青眼,他心潮澎湃有之,可不免也生出了一丝战战兢兢的心颤。
李佑白比李元盛更难捉摸,他原本是个称职的太子,眼下也仿佛是一个仁君,百官称颂,朝野归心的好皇帝。
但李元盛死得蹊跷,孟仲元死得惨淡,连隆庆亲王都不明不白地自朱雀门楼失足落下。
凡此种种,常牧之很难相信李佑白是个真正的“仁君”,他是“君”,仁与否,且待来时。
不过,他肯用自己,常牧之晓得自己该如何做。
常牧之不疾不徐地出了华央殿,往宫外走,在官道上却被身后步履匆忙的吏部侍郎赵绍然后来居上。
常牧之见了,并未出声,只拱手默立相送,饶是连跃两级,赵侍郎的官阶与他仍是云泥之别。
赵绍然却回头定住了脚步,多看了常牧之一眼。
眼下,他是新帝有意提拔的“新贵”。
赵绍然客气笑道:“朝议郎好风光,今日实在匆忙,改日再来贺你,请你去城中吃酒。”
常牧之连忙又一拱手:“赵侍郎抬爱,理应下官摆酒招待侍郎。”
赵绍然摆摆手:“朝议郎将要往池州去,自要为你送行。只是眼下,我还得回衙门,今日脱不开身。”
常牧之顺势朝前迈了数步,道:“下官亦往东华坊去。”二人方向一致。
赵绍然笑了半声,再不多言,只迈步朝前走。
他的步伐快,袍角轻荡,仿佛真有急事。常牧之不觉也加快了步子跟上。
出了朱雀门,赵绍然方道:“陛下圣明,今岁各州府考效便要提前了。”
这话既是解释他今日因何匆忙,又像是在提点常牧之。
常牧之闻弦歌知雅意,问道:“大人辛苦,不知是自哪个州府先行考效?”
考效与升迁贬谪息息相关,前有鬻官,今有新君,此时考效便可辨明孰为忠,孰为鲁,孰为犹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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