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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阿果,对不对,你从来就不信他病了,你送他的梨花木架里还藏了毒,不是么?你还在试探他,你根本就不信他!”
她发现了,她在昭阙阁中守夜时,发现了那个梨木架,金球里面是褐色的粉末,经她查验,是一种唤作“冠山雀”的南越毒物。
“你从来都不信阿果,是你害了阿果!”
简青竹激动之时,手上抖得愈发厉害,擦过周妙的脖子。
周妙心跳加快,梗着脖子,想要往旁侧闪去。
脑筋尚在飞转,怎么办?她到底怎么办?
现在还不是她放弃的时候!
正当周妙打算放手一搏的时候,面前的李佑白脸色忽而大变,他的右手抚上左手背上的药包,冷声说:“所以你将冠山雀放进了此药包中。”
简青竹脸色发白,愣了一瞬,又见李佑白身形忽而一晃,仿若欲朝前栽倒。
简青竹骤然僵住了身躯,短短怔忡的一瞬,周妙趁机立刻抬手,护住脆弱的颈侧,用手臂硬生生撞开了简青竹的手腕,锐利的裁刀划开了她的窄袖,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长道血痕,血流不止。
但是她根本顾不上这么多了,她猛地撞开了简青竹的钳制,朝前飞奔数步,急急托住了李佑白朝前栽倒的身躯,可是她根本托不住,抱着李佑白狼狈地摔到了地上。
周妙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低头再看,李佑白双眼紧闭,像是昏睡了过去。
她一把扯下了他手背上的药包,翻身而起,半跪于青砖上,托着李佑白的头颅,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温热柔软,又探了探他的气息,却觉那气息甚为微弱。
真中毒了?
她回头,厉声问简青竹道:“你做了什么?你下毒了?”
手臂流淌的鲜血已是染红了她的袍袖。
先前那一撞早已将简青竹手中的裁刀撞到了地上,她呆愣地看向周妙。
“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妙又摸了摸他的脸颊,再去探他的鼻息,脑中却在反反复复地念叨先前李佑白口中说的,冠山雀,冠山雀。
她终于想了起来,这个似乎是孟公公给皇帝下的慢性毒药。
怎么就忽然倒地了?
周妙一念至此,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殿门被轰然撞响,她扭头一看,一队禁卫鱼贯而入,迅如疾风,两柄长刀一左一右地架住了简青竹的肩侧,逼得她跪倒在地。
周妙适才后知后觉地低头再看,李佑白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脸颊上沾了她袖上的血迹,他的唇角竟然露出了一点浅笑。
周妙紧绷的背脊骤然松了下去,她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啪。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拍了拍他的额头,瞪向了李佑白。
这样骗她好玩么?
把她骗得团团转,好玩么?
李佑白拨开了她按在他额头上的手掌,翻身而起,捉过一侧竹药箱中的白纱,在周妙的手臂上缠过数圈。
他对着白纱眉头皱紧,脸色难看,看了数息才松开手去,转而朝前走了数步,居高临下地对简青竹道:“朕不知那梨花木架中有冠山雀,朕之所以知道,是你昨夜配药时,太医院里的人发现了此毒,你送来的药包里早已不是你昨夜调配的药剂。”
简青竹双目圆睁,起初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李佑白刚才是在骗她?趁她分神之际,是为了周妙?倘若周妙不动,他是不是会趁她分神之时,先下手杀她?
李佑白的眸色漆黑,语调淡淡道:“朕原以为你本性为善,可你胁迫他人,累及旁人,再不无辜。”
简青竹抬起头,眼睛瞪如铜铃。
“你也要杀了我么?”
闻言,周妙按住手臂的伤处,朝前行了数步,着急地唤了一声:“陛下。”
简青竹只是一愣,视线跃过李佑白,望了她一眼,却极快地转回了眼。
周妙正欲开口再劝,却见李佑白的目光落在简青竹的颈项,即便已是过了七日,她脖子上的勒痕依旧清晰可见。
一道发紫的伤痕后,周妙忽然窥见数个半圆的伤痕,绝非指痕,反倒像是什么圆形物件强压上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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