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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掐着顾弈的脖子问他,“当年是不是有问题?我这么结实的人怎么会没消息。”
顾弈装傻,“啊?程青豆?你说什么啊?”
青豆破罐破摔:“不是我有问题,那就是你有问题!”她伸出手指,弹他家伙。
他扶了扶,贴往她深处。顾弈埋在她肩头哑声附和:“对,就当我有问题吧。”
放屁。
青豆去找了傅安洲。她差不多一到两个月会去找他一次,送几本书,聊一下外面的情况,问问他监狱最近组织看了什么电影。反正会见的半个小时从来不难熬。但那天,就说了五分钟,时间就十分难熬了。
当年就是因为他把医生的话转达,所以才挨了顾弈发疯的那顿揍。
傅安洲说,医生说出血有点多,后面可能比较难受孕。
从二监出来,青豆一路都挺平静的,她回到单位,认真干完自己的工作,下班等大家都走了,她伏在桌上哭了。
她忽然想到,自己毕业的时候,顾弈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青豆还傻乎乎问,那你怎么办?顾弈说,别管我。
顾弈不想让青豆觉得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不想给她压力。他对吴会萍保证,不会因为孩子和她分开,也恳请吴会萍不要逼青豆,不要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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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里的人和青春外的人,对青春的感受是错位的。
青豆站在青春里,洋洋得意,没觉得自己正处于多好的年华。等到二十五六岁,好像不青春了,又忽然开始惋惜青春。怎么当时没有好好珍惜。
余辉之邀请她做《南风》世情人心专栏的专栏作者,每两周交一篇千字稿,写南城人的故事。
青豆答应了。他们坐在熟悉的编辑部聊了一下午专栏的事。
青豆端起自己的专用茶杯,怡然地斜靠窗边晒太阳。
老师问她,还想不想做编剧了?以前提到做编剧,你眼睛可是会冒光的。
青豆佯作不悦:“现在没有光了吗?”
余辉之大笑:“有啊!怎么没有!”
青豆又开始走街串巷,拾起她的写作。
她的第一个剧本完成在98年年底。
写剧本是在夏末初秋,她想收养东子,顾弈不同意,放弃一切表面功夫,也不骗她了。
但不许她自暴自弃。收养在他看来,是青豆难过的表现。
他们一天会做两次。中午下班回去做一次,晚上回家吃完饭,散会步,写会剧本,还会再做一次。她的故事就是在这样疯狂的颠簸里震出来的。
因为心情压抑,又过着“畜生”一样的野生日子,她的灵感爆发。有时候顾弈特别疯,撞得她脑子里的精彩碎片清零哐啷响。太刺激了,这种时候,青豆会抽离身体,往书桌跑。她肯定是跑不过顾弈的,便拿张纸,坐在他身上摇晃的同时还在努力记录一些点子。
事后别人看,全是鬼画符,一个汉字都没有,但青豆都看得懂。
每次结束,她都要认真整理这些稀有的灵感。
半年没日没夜,这对夫妻用事实证明,确实不太行。而且大概率是她不行。
青豆焦虑,偷偷跑去看中医,喝了一个月药被顾弈骂了,灰溜溜还是放弃了。
几百页剧本,她修改三次,敲打一个月,终于满意,通过余辉之的关系投至上影厂。
投出三个月,收到回复,上海那边请她去一趟,谈谈合作。去之前,余辉之让她不要抱太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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