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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至耳后,细细抚平额角睡皱的发丝:“等会要拍照。”
青豆窒息,眼见跟他们说不通,气得跺脚:“顾弈,你到底想干吗?你不会真的想结婚吧。”
他蹲下身,拽平她的裙摆,仰头不解:“不结婚吗?”
“为什么要结婚?”青豆脑袋跟蒸笼似的,不停出汗。
顾弈迟疑:“不结婚……”那怎么生孩子?
青豆怕弄伤他,只敢伸出手揪牢他的衣角:“你疯了吗?我们?”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我们怎么可能结婚!怎么可以结婚!”
顾弈正要说话,那边青松出来了。
他欣喜若狂地伸出左右手,一手抓顾弈一手抓青豆,往登记大厅走:“靠边窗口那阿姨挺好的,快点,空着。”
青豆脚下跟着碎步走,手上不着痕迹地挣扎,“哥,我上学呢,真不行。”
青松拍拍她的手,安抚她,“豆子,学校的事,顾弈家会弄好的。你只管放心。你在他爸单位念书,还担心什么。”
“我不要!”明明可以顺顺利利毕业的,为什么要整这些事。青豆压低声音,“我不要结婚。”
六子错意,哎了一声:“不办不办,不让学校知道。单位证明我们用的自己店里的章。后面酒席的事儿,等你毕业了,顾弈会操办的。”
他们要的是顾弈对青豆在法律上的一个承诺。
青松点头:“对。没事儿的。”
青豆真想一人给一拳头,这帮人是疯了吗,为什么要急着结婚生孩子。她还没有踏入社会,没有体验过人生,就算喜欢顾弈喜欢孩子,也不代表要结婚生孩子。她不管不顾,掐上顾弈,“你说话呀!”
他们两个没读书的人不懂,难道顾弈还不懂吗?哪有大学生生孩子的?疯了吗?刀尖舔血的事是二哥他们做的,青豆从来都是那个乖乖按部就班的人。她没有办法接受人生突如其来的身份跨越。
新痂牵拉刺人的疼痛。顾弈没动声色,任她掐着。
他认真看向青豆:“你不想?”
“我?怎么可能想!”青豆急死了。左右两个架着她的男人,完全是把她带离人间的黑白无常。
顾弈眼神一黯,语调不如刚才气力足:“那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管怎么办,证都是要领的。青松把他们往窗口一推,递交了材料。
办事窗口墙上贴着的名人语录,像青松的一颗心一样,赤诚光明。
窗口的阿姨问问题,顾弈没答,都是青松答的。
她对着免冠照片朝顾弈青豆瞥了一眼,“谁结婚啊,怎么不说话?”
青松叹气:“就是说,这么大了,还不敢跟人说话。”
办事阿姨边翻户口本边笑:“现在年轻人就是这样,不像我们那会走南闯北……行,三代没有血缘吧。”
青松摆手:“没有没有,都不是一个地方的。”
阿姨说:“户口本上不都南城人吗?”
青松嗐了一声:“我们是后来来的。”
阿姨了然,一双梨涡亲和熟络:“哦,新南城人是吧。现在蛮多的。好多分配来的学生分到房子......”
青豆努力组织思路,想着走出这个窗口,怎么跟二哥说。
这个窗口的阿姨人是很好,话也很多。撕张拍照的号码条,撕了十几句话的功夫。
青松接过写着0712-29的号码条,被着急的青豆拽出去两步。
顾弈伏至窗口问了句,“阿姨,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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