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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 一人靠墙, 一人靠书架,熟练掸掉焦黄黯哑的烟灰, 不痛不痒聊起了学习。

傅安洲对顾弈的学习方法很感兴趣。顾弈不意外, 人人都对他的学习方法感兴趣......

顾弈问他打球吗?傅安洲摇头,“我不太喜欢冲撞性强的运动。”

顾弈:“我学累了就去打球或者跑步, 出身汗再学。”

傅安洲想了想,认为有理, “下次乏了我去外面透透气试试。我有点轴,做题累了就看哲学, 越看越累。”

顾弈没接茬, 反问:“哪里人?”

傅安洲:“南城。”

“市里的?”

傅安洲点头, “嗯, 住南城花园。”

“哦。”顾弈听邹榆心提起过那里。位于清南区的南城大学即将搬迁至南城市里, 与南城科技、南城理工合并,顾燮之七月回国, 将回市里任教。在他正式升教授之前, 市里只有筒子楼可以分配居住。邹榆心不想挤筒子楼,憧憬过这个楼盘。所以他有印象。

顾弈抖落烟灰, “多大了?”

顾弈这么问不是没有道理。他年初刚成年, 他这个年纪放在高一, 有不少比他还大的。这次报名高考生, 尽管从身形看不出来,但身份证年龄,他是最小的一个。

果然,傅安洲说:“71的。”

顾弈面无表情点头:“属猪,挺好的。”

“你呢?”

“我?”顾弈又掏出根烟,往他手里送,挑眉邀请,“再来一根?”

傅安洲抽得慢,手上还有一截,推拒了。

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差不多两根烟的功夫,顾弈回班上自习去了。

高三所在的五号楼里只有两个教室亮着灯火。不少同学被预考筛下,留下最后一波战士仍在鏖战。

教室后面的板报被填上了倒计时。每个人的坐姿都透露出一股悬梁刺股的狠劲。气氛压抑如随时会有一场雷暴。

顾弈往凳子上一沉,屁股底下便发出咯吱咯吱类似老木楼梯的声响。好像随时将要散架。

高三伊始,这凳子还挺健康,稳稳当当,后来问问题的人多了,后面俩人叫不动顾弈,便蹬凳子,蹬得顾弈几度火大,想拎起凳子擂出去。

这草他妈的高中!

他推了推同桌,“我什么时候能换张凳子?”

副班长眉头紧锁:“忍忍吧,撑到考试前。”

顾弈伏在桌上,热得人胸闷,拎起下摆拭过额角的汗:“考完试你要干吗?”

“考完啊......”刚子从题海中抬起头,呆滞了好会,眼里忽然灌满期待又马上黯淡无光,“考完?考完我得回去忙农活。棉花地要耕地除草,整枝打顶......哦。还要割麦子。”

麦子,无穷无尽的麦子,跟永远做不完的题、永远熬不完的自习似的。刚子这会想起来,手还有下镰刀的条件反射。

顾弈转起笔,信口承诺,“考完我没事,跟你一起回去收麦子。”

刚子:“行啊!说好的啊,别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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