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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叫金津,可能那天精神不好吧,她疑惑地看了青豆一眼,“啊?”
青豆戴罪在身,不敢多话,匆匆回了句没什么,埋进被窝,打电筒抄《包身工》去了。
次日她犯了个大错误,为了感谢那句话,感谢第一个安慰自己的人,青豆主动打招呼:“你的名字真好听,是取自‘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吗?”
“傅西洲”倚靠斜窗,夕阳透过木棱框窗户折在他脸上,把他照得像个古典主义浪漫情怀的诗人。
他推了推金边眼镜,笑得颇为亲和:“何以见得?”
“傅西洲,‘吹梦到西洲’的西洲啊,不是吗?”青豆抱了本《十月》,以为他没理解父母起名的深意。
他微笑沉吟,好半会才摸了摸鼻子,“其实,我叫傅安洲。”
“啊?”青豆发出了昨晚金津的迷惑声。
“我叫傅安洲,我爸爸姓傅,妈妈姓安,住在长江三角洲。名字是这么来的。”
楼下老红漆木头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一楼有人进来,拐上了楼梯。这里一切脚步声和呼吸声都是透明的,一清二楚。
那一声声慢搓的木板嘎吱,膈得人难受,尤其是本就尴尬的人。
一本《十月》徐徐从青豆的颈下上升,遮住她半张臊红的脸。
傅安洲越过书脊与她对视:“你是哪里看到了我的名字?”
青豆眨眨眼,想了想,“成绩表上。”
马虎瞥了一下高一好学生的大致名字。
傅安洲合上书,饶有兴致问她:“你只看到过我的名字,没有听人叫过我?”
他问的好细致,青豆哪里知道:“也许听过吧,但我可能当做两个人了。”
“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傅安洲表扬她,青豆却没听出来。她支起耳朵,听见了顾弈的声音,与之伴奏的,是道女声。
下意识的,青豆勾起抹看热闹的笑,猫进傅安洲所在角落,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指。阁楼很小,就二十多平,一眼能看到头,只有傅安洲的斜窗处被两排书架严实挡住。
女孩问顾弈,有没有预考的题目,顾弈说没有。
她隐有责怪,“你爸不是南城大学的老师吗?”
顾弈语气淬冰:“所以呢?”
青豆捂嘴想笑。可惜看不见表情,这厮肯定鼻孔朝天,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睥睨对方。
空气里好会没有声音,就在青豆想观察情况时,女孩儿脚步慌乱地咚咚下了楼。
青豆趴在书架,顺空隙偷窥,没料影子都没看到,顾弈忽然出声了:“程青豆?”
傅安洲也意外,同青豆对视,轻声问:“你认识顾弈?”
阁楼容易传声。青豆想也没想,本能反应便是双手捂住傅安洲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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