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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咽了咽口水,怕青豆不知道,补充了一句,“北京的炸酱面非常非常有名!”
没有任何形容词,就两个单调重复的程度副词,把青豆给说饿了。
大概是肚子里的葱油面听见了她蠢动的欲望,在闹罢工。
好在,顾弈是个好人,他一言不发将醪糟对半分,与青豆一起吃。
换作虎子,这时候应该已经在谈条件了:“我今天给你吃这个了,你记得啊。”言外之意是,你下次得拿个什么还我。哼,小气鬼,喝凉水,娶个老婆四条腿,生个儿子没大腿。
青豆没吃过醪糟,用筷子蘸了蘸,甫一送入口中,惊为天人。津液催发得她迅速大咽一口口水。
“好吃,好吃,好好吃啊。”
“嗯,我也第一次直接吃,一般我妈都下圆子吃的。”顾弈又细呷一口,总结道,“这样吃比下圆子好吃。”
小孩子对甜总是充满了渴望。
青豆心中暗喜,咯咯发笑:今儿我运气真好,一下就吃到了更好吃版本的醪糟!
顾弈送了一大勺醪糟入口,一边咀嚼一边看着她的酒窝,也笑得像痴了。
青豆说,好想去北京吃炸酱面。
顾弈说,去啊,以后肯定有机会去的。
她说,“我还要坐铛铛车,小时候,爹给我说过他在北京的时候都是坐铛铛车上下学的。那车车头挂了只小铜铃铛,到站了,司机踩脚踏板,车子铃铛会‘铛铛铛——’,啊!我想摸摸那个铃铛。”她兴奋地问顾弈,“你在北京坐过吗?”
顾弈摇头,“我只坐过公车和人力黄包车。”
那时候,日子真的长得吓人。天热得人时间概念都模糊了。青豆说尽了废话,吃遍了好吃的,满足得快要死掉了。
青豆眼神恍惚地看着窗户:“我们好像过了一辈子。”
顾弈费劲地眨眨眼:“我觉得过了两辈子。”
“三辈子。”
“四辈子。”
“一万年!”
“十万年!”
“......”
醪糟好好吃,吃得青豆心情好好。青豆心情好,话就很多。
她又问起初中,问功课问同学问老师。虽然知道问了也白搭,但她就是想问。
她难得坦言自己外地人的身份,称,再次适应初中新同学很负担。
虎子也不知道念不念了,他动不动就说不念书了,吓得她也想不念了。
她喜欢学习,但害怕新环境。
以往这种话,她对二哥都不说,笑笑就过去了。
顾弈倒在席子上,左右翻了十几次身,像是热得燥,也像分担了她的烦扰。
他想了想,“我妈说要给我买辆‘永久’,上次骑你,你看我活儿怎么样?可以的话,我载你上学。”一起上学会好点吧。
青豆不笑了:“骑得不怎么样。”
顾弈:“......”
酒窝迅速漾开:“哈哈哈哈,好好好,骑得可好了,你骑得比我二哥还好!”
顾弈真的这么好?青豆圈上他的手臂,使劲摇,“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顾弈被她摇得晃来晃去,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青豆哈哈大笑,笑得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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