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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知柳的手越攥越紧,许久才缓缓松开,低声道:“我知道了,以后...以后...”
那句“再也不会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面上露出一丝复杂,陆行云没有言语,只轻轻搂住她。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姜知柳心里百味陈杂,觉得他虽然不怪她了,可他们之间始终隔了些东西。
因为睡得晚,翌日二人醒来时,天已大亮,明媚的阳光倾泻在竹园里,和风阵阵。
他们从屋里出来时,远远便看见一道清矍笔直的背影,负手而立,身上的灰袍泛着陈旧的微白。
听到声响,那人立即回过身,朝二人躬身行礼,半低着头,眉目俊朗,不复昨夜的狼狈。
“咳,学生翟无期,多谢大人与夫人救命之恩。”
大人...他怎知他们的身份?
姜知柳一愣,朝远处瞥了瞥,见告假的丫鬟与小厮已经回来了,这才明白,应是他们告诉他的。
“无妨,你且在此养病,痊愈了再走吧。”
陆行云抬手,神色淡然。
“咳,多谢大人。”翟无期连忙道谢,苍白的脸上泛起温容的笑意。
片刻后,早膳备好,陆行云让下人给翟无期端了一份,这才开始用饭。见他如此周到,并未因昨晚的介怀,姜知柳的心总算定下来。
饭后,二人在紫竹园逛了逛,走到后园时,见翟无期正在树下看书。
扫了眼他看的书,陆行云淡然道:“你也喜欢韩羡之的文章?”
怔了怔,翟无期立即站起来,神情有点局促:“是的,学生闲来无事,见书房里有韩羡之的文录,就拿来看了,还望大人勿怪。”
“无妨,书籍本就是用来看的,若是蒙尘,反而辜负了它。”
这几个月,姜知柳也算博览名书,对文人大家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韩羡之她却从未听过,好奇道:“夫君,韩羡之是谁?”
闻言,陆行云举目望向天际,眉宇间笼起淡淡的慨然:“他是甲申年南方九省解元中的头名,五岁能作诗,十岁便写出令众翰林交相称赞的《西都赋》,且他文武双全,智计无双,十三岁便协助长兄擒获湘西四大匪首。”
“甲申年...我记得你是那年北方十三省解元中的头名...”
“对,若非其父一朝获罪,他也跟着流放漠北,惨死他乡,那一年的状元应该是他...”
姜知柳侧头,见他望着天边的孤鸿,眸中露出深深的惋惜。
这一刻,她脑海里忽然跳出四个字“端方君子”。
素来文人相轻,有才者更是如此,他却真心地称赞另一个人,没有丝毫的妒忌。
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语声轻柔:“虽然韩公子英年早逝,可他若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像你们这般喜爱他的文章,真心的钦佩他,那他也死而无憾了。”
“是啊,自从韩家落难,那些曾高捧韩羡之的人早就将他的诗文付之一炬,唯有大人藏着他的孤本。若他知道,也当无憾了。”
翟无期摩挲著书本,扬唇,似和风细雨温润如玉。
听二人这样说,陆行云点点头,低落的情绪平复了几分。
“对了,看你的谈吐,也是读书人,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他看向翟无期。
翟无期苦笑:“这次春闱,我不幸染了风寒,头晕眼花,落榜了。我本欲回乡,不料被人投了盘缠,只好在城里做工。好不容易攒够盘缠,又大病一场,病没看好,钱也花完了。”
“我这病恹恹的,也找不到活,本想去城隍庙闭闭,却倒在大人门前,幸得...”他朝姜知柳看了一眼,拱手道,“大人和夫人相救,否则学生怕是要客死他乡了。”
见他这么可怜,姜知柳眼里泛起同情,扯了扯陆行云的袖子:“夫君,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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